“我到底用了哪个字?”管声厚着脸皮问。
“难以启齿。”
他又捡起一截树枝:“那你写出来。”
“不忍落笔。”
管声没再追问,摘了好些水果,和范锡一起抬担架似的抬着。回到海边,他让范锡坐好,接着郑重申明:“范小粥同志,我只是有一点喜欢你,就像心里有扇门,门开了一道缝。你不接受,我把门关上就是了。”
他假装胸口有门,做了个关闭上锁的动作,接着手一扬,把虚拟的钥匙丢掉,“好了,锁上了,钥匙也扔了。今后,你不可以戴有色眼镜看我,不能把我当流氓。否则,就是违背共同纲领,破坏团结。”
范锡托着腮,看着约不成,拼命找补,蛮不讲理的偶像,一时五味杂陈:说得轻巧,你心里的门关上了,我的可是大敞着呢。但是,他绝不会自轻自贱,哪怕那是他梦寐以求的男神。
他是学体育的,老师说,做任何事都要有竞技精神。不是好勇斗狠,而是永不妥协,不向后看,自己瞧得起自己。
“知道了,知道了,”他连连点头,“声哥啊,你可真是个爱面子的人。”
化学里,有可逆反应和不可逆反应。
那句不合时宜的生猛告白,及其引发的一系列反应,均不可逆。
他们不可避免地疏远了一些,除了友谊性质的牵手,再无其他亲密互动。
每日找海鲜,追踪操蛋的踪迹,开发新菜谱,做饭吃饭,玩牌聊天,轮流睡觉值夜……一切井然有序,一成不变,可又处处都不同。
就像消失的灯塔没有再亮起,他们的关系再也回不到过去。
3月11日。
管声的几句笑话,逗得唯一的粉丝开怀,平凡的小脸儿因欢笑而显得格外可爱动人,水亮的黑眸顾盼生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