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回来!”
管声被这一嗓子惊醒,猛然起身,目光迷茫。唤回帅呆,他扶着桅杆站起来,舒展酸痛的筋骨。划了一天的船,昨晚不觉得什么,此刻可真要命。
忽然,视野里多了个东西。晨雾中,一座岛屿的轮廓若隐若现。
他大喊:“岛,有个岛!”
范锡蹿起来,顺着他挥舞的手看去,开心得呜哇乱叫:“这次肯定有人!”
“还会有度假村!”
“里面有自助餐厅!”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憧憬着,望进彼此兴奋的双眼,接着紧紧相拥。他们忘乎所以,一起转着圈蹦跳,导致木筏大幅摇晃。
范锡搭在桅杆上的毛巾落入海里,它太轻了,一下就被浪推出好远。他痛心地哎呀一声,跳下水去追,游得飞快,不过换了几次气就抓住了。
“哈哈,抓它干嘛?随它去吧!let it go,let it ——”忽然,唱歌的管声脸色陡变。几十米外,清澈的海面下,有一片阴影在迅速逼近,轮廓令人心惊胆寒。
鲨鱼!他两腿发软,骇然惊叫:“鲨鱼——鲨鱼——快回来!!!”
霎那间,范锡脸色煞白,嘴唇也褪去血色。他双臂拼命划水,将速度提到极致,手里还抓着那条祖传的运动毛巾。
“快快快!”管声暴躁地怕打着水面,在他靠近时探出半个身子,拉住他的胳膊,猛地发力一把将他捞了上来。
他连滚带爬,缩到木筏中心,垂死般大口喘息,浑身簌簌发抖。几秒后,鲨鱼到达眼前,绕开木筏继续向前。很快又折返回来,围着他们兜圈,背鳍在海面划出凌厉的波痕。
“你傻啊,你——”管声想说,你的毛巾是从哪朝哪代传下来的?见范锡惊魂未定的样子怪可怜,无辜地眨巴眼,像条犯了错的小狗。他只好吞回责骂,转而抄起船桨,开始防御鲨鱼。假如它窜上木筏,就狠砸它的头。
它不算大,长约两米,不知品种,反正不是电影里那种吓死人的大白鲨。见它似乎没有进攻意图,越绕越远,管声悬着的心慢慢落下,不过仍牢牢盯着它。
“怎么会引来鲨鱼?”范锡在惊惧中呆滞良久,终于元神归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