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海水浴场人比白天更多,站在公路上就能听到喧嚣声。沙滩上遍地是支起来的帐篷和沙滩椅,还有拿着铲子水桶玩沙子的小孩。可惜这里禁止宠物入内,不然喻岭还真想躺在沙滩椅上看他的小狗玩沙子。
梁树也着实没料到,这里的沙滩竟然不让狗进。望着树上悬挂的“禁止宠物入内”的公共标识,顿时心生绝望,想在沙滩上写字告诉喻岭自己是人的计划落空了。
“你想进去玩?”喻岭俯身看着突然萎靡下来的小狗。
梁树抬起脸,也不敢点头,只眨巴眨巴眼。
喻岭沉沉地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挺爱装可怜。”他把小狗抱起来往回走,梁树原本以为就这样回家了,却没想到喻岭走到别墅门前停了下来,抱着他来了车库。
喻岭把他放在副驾驶,扣好安全带,启动了车子。
要去哪?
车沿刚才那条路继续往前开,路过浴场,路过别墅群,路过海洋公园。
盯着他沉静的侧脸,梁树有些茫然,却又感到莫名的心安。
喻岭的下颌线被远处海岸的夕阳镀出一圈浅浅的金,他的头发有点长了,窗户半开着,海风涌进来,发尾飘动,像纤细的墨绿色水草。
车停下来后,梁树扒在车窗上往外看,外面仍然是一望无际的海和沙滩,和刚才那片浴场不同的是这里几乎没有人。
这是个野浴场,此刻还没到涨潮的时间,岸边有大片裸露的红礁石。野浴场的好处是人少,没人管你带不带狗,但是海浪大暗流多,总归是不太安全。所以喻岭从一下车就牵着狗绳,不让小狗乱跑。
“好了,玩吧,只能在这儿玩,再晚点就要涨潮了。”
爪子踩在沙滩上,并没有想象中那种松软细密的舒适感。大概和受力面积有关系,梁树只能感觉到砂砾很粗糙,尽管爪子上有肉垫,也依然被磨得发疼。他怀疑在上面写字会把爪子磨破,而且天色变暗了,写什么也看不清,只好遗憾地再次放弃这个想法。
绳子很长,被喻岭牵着,稍微一用力就可以拽过来。梁树探脚往前走,尽管离海水只有几步远,但始终不能再近一步。
他有些无聊地用爪子拨了拨沙子,思考着要怎么做才能向喻岭传递有效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