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喻岭最先发现不对劲的。
工区开工后,他就搬回了营地住,房间刚好在梁树的隔壁。
但两人并不经常碰面,喻岭每天早上起得很早,而等到梁树起来的时候,喻岭早已离开了营地,去各个工点巡查,提供技术指导,他中午和下午都留在工区吃饭,只在晚上回营地睡觉。
自开工以来两人只见了一次面,时间是半夜十二点多,地点是公共澡堂。
梁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洗澡,总是等到十一二点人少的时候再去,结果正好碰到刚从工区回来的喻岭。
两人赤裸相对,梁树傻了眼,浑身不由自主地燥热起来,他唯恐暴露,怕喻岭以为自己是变态,全程不敢多看他一眼,草草冲了一下,裹着浴巾就跑出去了。
结果谁能料到,第二天晚上又在老地方遇到了他。
这次是在澡堂门口,梁树刚洗完澡从里面出来,迎面碰上只穿着一条短裤的喻岭。
梁树身上随意套着背心短裤,虽然穿了衣服,看到喻岭还是有些尴尬,匆匆打了个招呼就准备开溜。
两人擦肩而过。
“等等。”
梁树顿住脚步,回头看他。
“昨天我就想问,”喻岭的目光落在他的脖子上,接着缓缓往下移,“你脖子,还有大腿,怎么这么红?”
梁树又忍不住挠了挠脖子,“可能是被虫子咬了吧。”
“虫子咬的包不是这样,”喻岭蹙起眉,“应该是湿疹。”
梁树“啊”了一声,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