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他的手,把那些花拢好,让它们紧挨在一块儿,继续仰着白净的小脸绽露微笑。

哈迪斯被他嫌弃,也不生气,反而认真应答:“我不记得。但你可以相信,我送你的花,每枝都是最好。”

这是自然。

毕竟冥王陛下眼光极高,但凡哪一枝上有花朵或者叶片脱落,他会毫不犹豫将之摒弃,再用神力催发一枝。

送给他的挚爱的,必须是最好的。

纳西索斯清楚,哈迪斯是个务实的神,正因为务实,他的较真也变成了浪漫。他眸光转暖,收手,唇角一扬:“坐下吧,哈迪斯。”

他伸手一指,指向桌案后的金椅子。

哈迪斯没有立刻动作,而是递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纳西索斯见状,直接伸手,把伴侣往椅子上摁:“不是说让我给你剃胡茬?你的手这么笨,我当然得帮忙了。”

哈迪斯没有说话,但他配合地在金椅上坐好,眼眸微亮。棕发的男神挨了过来,他用神力幻化出薄薄的刀片,捏在手中:“我要开始了。”

刀片是凉的,锋利的刃好像自带一股寒气,纳西索斯的手却是热的,极冷与极热贴在一起,反而让哈迪斯的知觉更敏锐,他的注意力无法从那游弋的指尖离开。

纳西索斯是那样专注。

他向来是这样。

当他认真做事的时候,他的眼底好像沉淀了星星,那样闪亮。在演练场上教箭术时是这样,给他剃胡茬时也是一样。

哈迪斯爱他的专注。

“好了。”

纳西索斯说着,身体后撤,却被哈迪斯抓住了手腕。

“怎么——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