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花瓣,浅绯的花蕊轻轻挺立,露水滚落花萼,用指腹轻轻一按,甜美的花蜜便会如泉水涌出。

窗外蝉鸣喧嚣,滚烫的阳光仿佛能融化一切。

阴刀俯下身,她看到了窗外靡丽的夏花,鲜艳的色彩和光影模糊成一片,明亮的日光如雪细白。

人见城并不靠海,夏末的海洋碧蓝得一望无际,海边的礁石结着晶莹的盐粒,柔软的海浪拍打着礁石,水花如美丽的泡沫四溅。

恍惚间,她听见了海潮的声音。

风中带着海水的腥甜,潮声起起伏伏,缓慢地退向空茫的远方。

时间成了抽象的概念,灵魂好像脱离了身体,回过神来时,窗外的蝉鸣再次变得清晰,堆满和服的房间狭小闷热,衣料摩挲的窸窣声不断响起,木格的天井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摇摇晃晃好似倒映水中的幻影。

冰凉的真丝织锦变得滚烫,灼热的温度压在绣线精致的纹路上。

“……好重。”她小声地喃喃。

房间里太热了。

太闷、太热,好像呼吸都黏连成了一块儿。

但阴刀似乎已经听不清她说的话了。

他紧紧地抱着她,将她像枝头的花一样折入怀中,好像生怕自己会将盛开的花朵揉碎了,身体却脱离了意志的掌控,呼吸颤抖的声音充满急切的矛盾。

落不到实地的感觉让她伸出手,本能地抓住他的衣袖。

“……阴刀?”

他拂开她脸颊边的碎发,捧住她的脸小心翼翼地吻上来。

依然生涩的亲吻,带着轻微的战栗,温柔地填满了她内心的空落感。

她重新踩到了实地,回到了两人共同存在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