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抖动一下,突然发难,扑倒秦不惑,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呼吸夹杂酒精,语气恶劣讥诮,眼睛亮得吓人:“不是楚星河就是林无琅,你心里藏着多少人?以前口口声声爱我爱得死去活来根本就是骗人的吧,结果扭头就走转眼就能爱上别人,秦不惑,你他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根本就是他被耍了吧,先说爱的是秦不惑,说干什么都行当谁都可以的是秦不惑,他信了,这人却扭头就走,看他像个垃圾。

到底是他妈谁渣了谁。

费司原他埋下头,灼烫的呼吸喷洒在秦不惑肩颈,手上禁锢住秦不惑的手腕,叠放举过头顶。

确定是费司原,秦不惑下手一点没留情,找准位置,手肘狠狠地撞在费司原左侧肋骨,他以前拍古装的时候跟武术指导学过两招,这一下撞得挺重,费司原疼得倒抽一口凉气,箍住他手腕的手松了松,秦不惑趁机一脚蹬开费司原的肩膀,他没往门口跑,就凭他现在这体力,也跑不过费司原,跑不过就不跑了。

喝醉酒的人比平常更好制服,在黑暗里,秦不惑反而比费司原更有优势,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感受性比费司原强好几倍。

秦不惑随手拿起枕头,跳坐在费司原胸膛上,突如期来的重量压得费司原生生倒了口气,他用枕头捂住费司原的脸,费司原剧烈挣扎,指甲划到秦不惑眼尾,留下通红的划痕,秦不惑表情冷静,心里默数:三、二、一······

感觉到费司原的力道渐渐弱下去,秦不惑才拿开枕头,他没想对费司原怎么着,为了这么个渣滓不值得,只是让他暂时失去行动能力,争取时间逃出去。

这段时间他体力严重下降,就刚才这几下,几乎让他体力透支,喘息的厉害,心脏不堪负荷剧烈跳动,连带着太阳穴也突突的疼,眼冒金星。

如果不是费司原喝了酒,他根本招架不住。

秦不惑扶了把墙,等待眩晕过去,把还没恢复过来的费司原绑在床头,堵住他的嘴,秦不惑披上费司原的西装外套,这房间是密码锁,要从外面打开,他叫人来说里面的人晕过去了,房间漆黑一片,进来的人分辨不出床上躺着的人影到底是谁,还以为是‘秦不惑’出了意外,费先生可是专门嘱咐过绝不能让人出事,这些人这下彻底慌了,秦不惑就趁着人惊讶呼救的空档趁机溜出去。

他上身披着外套,下身穿着家居裤,只要多看上两眼就能发现不对劲,秦不惑只能快速溜走。

幸运的是,兵荒马乱,没什么人注意到他,就算注意到了也无暇顾及。

“哎,你这人!”背后有人叫道。

秦不惑脸色一冷,加快脚步,转弯时跟一个人影撞上,秦不惑瞳孔一缩:“林······”

话音未竟,人已经失去意识,针头脱离人体,林无琅把人扶住,披上一件黑色长款风衣,消失在夜色里。

前后不到一刻钟,楚星河带人赶到这座近郊的别墅,费司原非法限制人身自由被当场拘留。

然而翻遍整座别墅,并未秦不惑的身影。

q城。因港湾闻名,近海,经济飞速发展也就是最近十几年的事。

深夜,黑色风衣的青年容貌俊美,瞳色罕见,他微笑着低头凑在轮椅上的人说话:“等等我们就要上船了,去y国,我长大的地方,虽然是个不那么令人愉快的地方,但总归熟悉,开心么?”

轮椅上的人看起来很清瘦,脸上戴着黑色口罩,只露出一双黑亮的眼,他缓慢的眨动眼睛,似乎连这样简单的动作做起来都格外吃力。

青年似乎也并不期待他的回答,细心地给他整理围巾,推着轮椅,语气轻快愉悦:“我们要上船了。”

轮椅上的人张大眼睛,拼命的看向四周,细瘦的手指抠住轮子,想阻止即将发生的事。

林无琅微笑着把他的手指掰开,语气熟稔:“听话知道吗?”

青年眼里闪过火光似的愤怒,林无琅似乎发现了什么难得一见的美景一样:“对,就是这样,鲜活,生气勃勃,如果你不是一门心思扑在楚星河身上,未来整个影视圈都是你的,为什么不爱惜自己的天赋。”说到最后,简直有些埋怨他暴殄天物,是个恋爱脑。

“专注事业的你该多美。”

秦不惑说不了话,心里一点不含糊,暗骂:这他妈是哪儿来的神经病事业粉,老子面包爱情全都要不行吗!跟你有毛关系。

但他说不出,动不了,听人摆布,只能用眼睛宣泄怒火。

那双本就黑亮的眼睛像是燃了明火一样,亮得吓人。

林无琅脸上的笑消失了,突然伸出手捂住秦不惑的眼睛,秦不惑的世界暗下来,就听青年在他耳边,声音很轻:“别这么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