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身穿白色寝衣,领口严整,步履轻缓的走进来,还未开口便叹了气:“皇上可是又做梦了?”五年过去,这人已经从心狠手辣的禁军统领变得更加深不可测难以捉摸。

皇帝见了他好像便安心了一些,点点头,然后说:“阿黎你过来。”

阿黎便走近了些,借着月色,能看清那双惊心动魄的绿眸,皇帝抱怨:“不够近,再近些。”

阿黎叹气:“不能再近了,于礼不合。”皇帝意外的信任他,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九千岁见皇帝不反感他,便叫他常常陪伴在侧,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贯穿了皇帝十几岁最重要的时期,皇帝幼年坎坷,他便生了些物伤其类的无聊情感,对一些不过分的要求能应的就都应了。

皇帝陡然散去气势:“朕知道,朕马上就不是皇帝了,连阿黎都不肯听朕的了。”

阿黎脚下微动,走到龙床前:“皇上明知不是如此,何苦拿话刺我。”

待到他走上前,皇帝忽然展臂揽住阿黎的腰,把头埋到他的胸口,感觉到他要挣扎,小皇帝忙道:“就一会儿,只这一会儿,朕很怕。”

阿黎安静下来,让他抱着。

皇帝年纪不大,可是继承了父亲的宽大骨架,而阿黎的骨架天生比较纤细,因此,虽说小皇帝把头埋在他怀里,类似依赖的姿态,但从外人来看,更像是皇帝把阿黎整个拢在怀里。

很奇怪,却出奇的和谐。

阿黎不太适应这样亲密的动作,就听皇帝闷闷的声音传出来:“朕听摄政王说你要出征了。”

九千岁和摄政王势同水火,都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铲除异己,阿黎是九千岁手下的得力干将,自然首当其冲。楚王的兵马不日就要抵达邕城,过了邕城就离京都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