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撑在镜子前，冷漠漂亮的眼里阴翳宛如深海，涌动危险的暗流，偶尔闪过一道疯狂的血色。

他阴狠地注视着镜子里的人，突然出手，哗啦一声，整片化妆镜被击得粉碎，手上被碎玻璃划破一道口子，鲜血淋漓，他却好像没有痛感，毫不在意。

不断涌出的血液鲜红，就像那人身上盛开的大朵曼珠沙华，那人疼痛愉悦的抽泣，楚星河小腹涌起陌生的热潮，他仰头闭上眼睛，明明最厌恶这种肢体接触，为什么心脏在悸动？

演戏？发挥得好？他承认自己失控了，他没有那么好的演技，塑造出的太子形象有多少是他自己的影子，只有他清楚。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失控？

是那句话。

开拍前，秦不惑对他说了一句：“有本事就来干死我。”

桃色的眼影在他脸上毫不违和，挑衅轻慢，轻易挑起他埋在心底的暴戾和冷虐。

他明白对方是为了让他抛下拘谨，帮他入戏，他承认他确实被激到了。

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秦不惑以前疯狂倒贴费司原，现在为了报复费司原就故意来招惹他，想利用他来击垮费司原，这是秦不惑自己亲口说的。

况且，在那种情况下，他相信没人可以不动欲念，他承认，秦不惑确实有勾人的手段，也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