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河自己有工作室,挂在&z名下,业务独立,接通告找代言不通过公司,拥有绝对的自主权,费司原名义上是boss,实际上却连他接了哪些资源都不知道。
察觉到对方不着痕迹的拒绝,费司原心中苦涩,目光下意识搜寻秦不惑的身影。
方便下一场戏顺利衔接,秦不惑仍然穿着满身血污的戏服,披头散发的站在一边跟道具人员说话,为了突出阿黎异族血统,化妆师特意把他的轮廓化得深一些,他的五官本就深邃艳丽,搭配一双绿眼睛,丝毫不觉得违和,反而有种放肆生长的野魅。
不知道道具人员说了什么,秦不惑俏皮的眨了眨眼,眉眼生动鲜活,宛如峭壁下不知名的野草,勃勃生长。
秦不惑离他不远,却从头到位没有看他一眼,好像根本不知晓他来了,可是怎么可能?
费司原唇角讽刺,刚才他走过来时,分明看见秦不惑迅速离开人群,走到僻静的角落跟别人说话,故意躲开他。
费司原心里冷哼:欲擒故纵的把戏。
费总来探班,整个剧组战战兢兢,气氛紧绷,生怕犯错,一整个下午,秦不惑拍戏时认真对词,闲下来时,就跑去洪导的镜头前反复查看,跟洪导讨论戏,没有分给费司原一个眼神,甚至刻意避开楚星河。
由于费司原在场,全组神经紧绷,效率出奇的高,下午五点,拍摄任务完成,有人招呼秦不惑:“走吃火锅去!”
秦不惑说要研究剧本,拒绝了。
他卸去假发,脱下戏袍,化妆师急着去见男友,秦不惑就摆摆手:“妆我自己卸,你快去吧。”
化妆师再三道谢,一阵风似的走了,没过多久,片场的工作人员很快走光。
秦不惑穿着便服坐在镜子前仔细卸妆,假发下的头发湿漉漉的,他拿着卸妆棉在脸上倒腾,取下隐形眼镜,眼珠赤红,他随意撸把头发,露出饱满的额头。
偶然瞥到镜子里的人影,吓了一跳:”费总?你怎么在这?”
费司原悄无声息的站在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看着秦不惑的目光复杂,漆黑眼珠深沉无波,见他神色戒备,冷笑嘲讽,:“紧张什么?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秦不惑满头雾水:“哈?”
费司原从来不是儒雅的性子,从小打架斗殴,性格蛮横狠戾,接受家族企业后,披上一层儒雅的皮子,收敛一些,但骨子里的狠辣丝毫不减,蛮横且自傲,不容别人反驳,只有在楚星河面前例外。
费司原见他一脸困惑,心中鄙夷更甚,装模作样的东西:“你大费周章挤进《吾皇》剧组,又故意躲着我,难道不是欲擒故纵想重新引起我的注意?”
秦不惑问号脸,这人脑子仿佛有坑,他都躲成这样了,居然说勾引他?
秦不惑无语:“大哥,我都躲你躲成这样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要勾引你了?”
费司原根本不信他辩解的鬼话,实在是因为秦不惑前科太多,缠人的功夫令人无法忍受。
他跟秦不惑是在一场活动中认识的,彼时的秦不惑是个新人,身上那种茂盛的朝气在人堆里格外扎眼,之前从未见过这号人物,费司原难免多看几眼。
后来,秦不惑在后台的洗手间堵住他,说自己被学校开除,有貌没钱,让他包养,那时费司原一门心思栽在楚星河身上,哪有空理会野花野草,当下拒绝了,给他一些钱,让他回校继续念书。
不料,从此秦不惑纠缠不休,阴魂不散,有一天,费司原被楚星河疏离的态度伤到,一个人跑到酒吧买醉,碰巧秦不惑也在酒吧玩,年轻人眼神桀骜无畏:“你要不要考虑包养我?”
也是在那个时候,费司原才发现秦不惑的眉眼间与楚星河有几分相似,不知道什么心理作祟,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开启长达两年的折磨和纠缠。
费司原只当他是个塑料娃娃,在一起后,费司原才意识到肤浅虚荣的秦不惑,跟楚星河没有半点可比之处。他酷爱奢侈品和一切浮华的东西,央求他进了娱乐圈后,把全部心思都放在走捷径上,业务能力稀松。
楚星河不爱荣华,他却痴迷享受,楚星河敬业克己,他却懒散松懈。
在楚星河的对比下,他就像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空有一副华丽的外表,费司原越了解他,对他越厌倦腻歪,迫不及待的想甩开他。
费司原垂下眼睛,对秦不惑玩弄欲擒故纵的手段,感到腻烦,竟然敢把鬼主意打到楚星河身上,他面色森冷,心头转过几百种念头,样样都能让秦不惑吃尽苦头。
费司原一双俊目诡谲多变,面罩寒霜:“最好别让我发现你在耍诡计,再敢接近星河,我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