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大不敬的话,诸位皇子阿哥们,哪个不是打小儿的打熬过来的?她的弘晖从生下来便一直病弱,是她这个当额娘的对不住他,又怎会不替他仔细筹谋?
提到孩子,福晋就觉得来气。
她不是那种容不得人的,四爷现在是个贝勒,待往后太子登基,少说也是个郡王。若是办差办的好,王爷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她有弘晖在身边,何苦去祸害那些庶出的?也就是这宋氏,每回怀个孩子都跟所有人要害她似的,这也不敢那也不敢。吃多了怕是别人要去母留子,吃少了又觉得自己这个当福晋的苛待了她。
更可气的是,这玩意儿吃完了就躺下,怀个身子跟腿被人锯了似的,死活不肯动弹!
像是武氏年纪小留不住孩子也就罢了,就她不省心!
李氏虽然能闹腾,可对方有脑子。上回二阿哥去了的事儿,自己虽然心里不痛快,可也明白对方就是想得到贝勒爷的怜惜,还没那个胆子往自己头上泼脏水。
要不是四贝勒府子嗣艰难,自己也想弘晖将来有兄弟姐妹们帮衬,还不如跟隔壁的八弟妹学学,哪个敢靠近自家爷,先一鞭子抽过去再说!
虽说名声不太好,可自个儿心里舒坦不是?
想到这里,福晋心底叹息。自己到底不是郭络罗氏那种人,自个儿跟四爷算是患难夫妻,自打十岁的时候嫁给了四爷,这么些年走来,风风雨雨的,俩人的感情已经超越了一般的夫妻之情,成了谁也离不得谁的存在。
便是府里有妾室,有庶出,她也能平常心对待。再者说,弘晖是贝勒府的嫡子,往后谁都越不过他去,当了额娘的人心都软,便是为孩子积德,她也不会叫自己手上染了无辜的血腥。
不过她不会出手害人,并不代表看见些没眼力见儿的人不会心烦。便朝旁边的姚黄看了眼,后者立马使小丫头给宋氏那边换了茶水:“宋格格,奴婢给您换一盏热茶。”
“福晋,妾……”宋氏还想说什么,可一旁的武氏拉住了她袖子,“宋姐姐,时辰不早了,福晋庶务繁忙,咱们也该回了。”
“你……”出了正院,宋氏不满的甩开武氏的手,“武妹妹可真会说话,想必福晋是特别看重妹妹的?”
看到一边不吭声的顾盼,又添了一句,“还有顾妹妹?”
“那谁能知道呢?”顾盼顶了她一句,“反正只要贝勒爷和福晋把咱们当人看就成,管那么多做什么?争强好胜的,那也得争得过。”
争不过就别瞎逼逼,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上蹿下跳的惹恼了福晋,咱吃饱就睡的小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格格,宋格格怕是急了。”回去后,石榴给点上了炭盆:“李侧福晋翻了年就是二十五了,便是年纪上来了,可只要有大格格和下一位小主子,爷总不会落了汀兰园。但是宋格格已经二十三了,一直都不是很招爷的喜欢,再过两年年纪上来,若是还没有个小主子,怕是爷过去也只是坐坐。”
顾盼伸出手烘了烘,“二十多的年纪正当好,哪儿就叫年纪上来了?”
石榴给她手里塞了个手炉,又把炭盆搬远了些,“格格您远些坐,莫呛着。”而后才回她,“二十多还不老?便是保养的再好,年纪也在那儿了,大格格翻了年就七岁了,再过个七八年,李侧福晋都能当外祖母了,这般年纪的人怎好再伺候贝勒爷?便是宫里,也不会叫贝勒爷受这个委屈的。”
“……”顾盼一时没了话说。
得,二十多就不配有夜生活了!
“难怪你催着我生孩子。”这都十八了,合着这两年再不抓紧怀个娃儿,过几年四爷来她这儿就真是纯睡觉了?
所以,皇子阿哥只能睡鲜嫩的小姑娘,二十多的老姑娘是在委屈他们?
“什么催着生孩子?”四爷一过来,就听见顾盼说什么生不生孩子的事情,便以为她也想当额娘了。
又想着自己没少在她身上使劲儿,可这么长时间就是没怀上,更觉得那什么大师的批命就是扯淡了。
“说着李侧福晋的事儿呢,妾也是羡慕的,想有个自己的孩子。”顾盼给行了礼,起身递过去一方帕子叫他擦手。
四爷擦完手,转身看了她两眼,“想要孩子了?这事儿急不来,都得看缘分,爷虽然也想多要些子嗣,可你不能信了什么偏方乱吃药。再有吴氏那儿也怀上了,她……不能自己养孩子,李氏也不要,你……”
“爷是要把吴妹妹的孩子给妾?”顾盼鼓起狗胆打断了他的话,“那可不成,爷你也知道妾的出身,没什么见识。孩子虽然是您的,可不是妾的,妾纵然不会害了孩子,可羊肉贴不到狗身上,也很难真心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