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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身边的二逼油腻男……腹中突然生出一阵恶心欲呕之感。本能的向旁边闪了闪,不似先前那么亲腻了,要不是有求于他,她甚至都想踹他一脚之后翩然离去。

慕远淡然问道:“你有事。”

油腻男挺了挺肚皮,略带点优越感的说道:“这是我的房子,你俩在门口鬼鬼祟祟的……我还没兴师问罪呢,你倒是先问起我来了。嗤……看你俩这扮相,应该是某个剧组的龙套吧?怎么滴?也想来攀个高枝儿?且不说别的了,单纯的卖相就过不了本导演的法眼……”

慕远懒得纠缠于他:“你家里要死人了!”

油腻男突然一愣:“说什么屁话!你家里才要死人了,你全家都要死人了!”

慕远掏出手机一副马上要拨打电话的架势:“我刚才听到院中有人叫救命,既然你不承认,那就报警好了。”

油腻男赶紧阻拦:“你说有就有哇?你不许报警,我要先查看一番才行。”

虽然话语说的十分硬气,但是行为举止却怂的一逼,钥匙都插了好几次才怼进锁孔之中。

结果进园一看!我滴个乖乖,一个上身赤裸的男子爬倒在院落正中央,周围的鹅卵石地面都被血迹覆盖了一大片,那情形活脱脱一个命案现场啊。

“呀啊啊啊啊……杀人啦!!”

妖艳女子惊恐的大叫一声,转身就像跑,可没跑两步呢,就被门槛绊倒,摔了个七荤八素。

油腻男惊恐过后,赶紧七手八脚的将女人拖进了院子里,并关上了院门,喃喃自语道:“妈的!叫个屁呀,原本没事,被你这么一叫一准坏事。”

张衍辰此时已经来到了赤身男子身旁,翻身一看,正是自己的徒弟严自忠。随即一手搭在颈动脉上,确认了人还活着,紧接着就开始查找伤口位置。

许是关心则乱,浑身上下查看了一遍,却没有找到任何伤口,但严自忠此时明显的失血性休克征兆,而且地上的血迹也不是假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慕远看的无语死了:“老师呀,你老人家的眼是不是快瞎了呀?都看不见自忠的手掌都烂的血肉模糊了?而且呀,您老人家这是多少年没有行走江湖了?怎么一点经验也没有呢?你都没注意到自忠紧闭嘴巴,却口腔暴涨?你都敢随随便便翻动他的身体……哎!?哎!哎!别介呀!别把他嘴巴打开!”

张衍辰是真的乱了方寸了,看到徒儿那一刻,哪里还管得了这些?他寿元不多了,这么多年也只收了严自忠这一个合格的徒弟,此时看他如此惨状,怎么还能稳得住心神那?

他知道,此时他是最不合适给徒弟诊治的人,他求助般的看先慕远。

在原主的记忆里,张衍辰是一个不太注重礼数的自在散人,两人的关系亦师亦友,平素里他对这位老师说起话来也是没大没小的,只不过此时可不是玩笑打闹的时候。

因为慕启明在严自忠嘴巴里下了毒舌降!

第一个挪动他身体的人,一时不慎,必定会被这一从嘴里喷出的蛊虫命中。而严自忠知道自己的师父必然会找到自己,届时他因为失血昏迷,无法向师父示警,为了不祸及家师,他用自己的血给自己的嘴巴下了封绝法印。

这也说明了严自忠对他这位师父是孝顺至极的。所以说,道家收徒,无论师徒哪一方,对待彼此的那种感情都不是其他类型的师徒情谊可以比拟的。

慕远一边诊治着严自忠的伤势,一边向张衍辰讲明各中缘由,一时间张衍辰竟是老泪纵横,无以复加。

慕远在止住了严自忠手上的伤口后,在地上蘸了一指鲜血,轻轻抬起严自忠的脖颈,再其喉咙位置刻画出了一张化血生肌符。

利用嘴巴里的蛊虫,将严自忠完全被吞噬的舌头以及声带修复完全。

这一手已经超出了寻常符箓的范畴了,称之为仙术也不为过。

做完这一切,张衍辰将昏迷的严自忠横腰抱起,哽咽道:“为师来了……待我了结此番因果就带你回家……”

慕远看着那个被自己敲晕在地的油腻男:“骗人太多,可是会害死人的,赏你一道真言符吧。”

慕远轻而易举的看穿了此人,这座房子并非他所有,而是一个真正的导演居所,这个导演就是童幼微先前提起的那位邪教成员,慕启明明面上的居所就在隔壁,为了避嫌以及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时方便,打通了自己住处与这里的一条暗道,严自忠就是趁着未昏迷之前从那暗道逃至此处的。

至于油腻男,只不过是先前那位导演随意在剧组找的一个闲人,看家护院的罢了,没承想确是借着这个名头在外招摇撞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