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能活得那么乐呵也是个奇迹。
屠鹭一笑,指尖一抬将创可贴的一角揭开。
白嫩的额角露出来,一指节长的殷红疤痕突兀地横亘在上面,像是白瓷上的裂痕一样醒目而又突兀。
这道疤,是上个月她去前男友家捉奸时反被推下楼梯弄的,上辈子的她认为这道疤是耻辱,每天用创可贴盖住,现在的屠鹭认为它算个屁。
随意洗了把脸,清水顺着尖细的下巴流进领口,湿润的手指一拢,发丝松散搭在脑后,屠鹭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吐了口气。
她有不同于寻常女子的凌厉长相,长眉细目,挺直的鼻梁、尖细的下巴,只有一双微粉饱满的唇瓣能看出属于女人的柔软来。洗去了所有的伪装,嫩白的皮肤更加明显,鼻尖被她搓得发红,眼角的湿痕晶莹发亮,像是沾血的荆棘终于散开,露出里面柔嫩的芯子。
这样脆弱的神情放在她身上太违和。
屠鹭无趣地向镜子扬了一下水,身后的骂声突然加大:
“屠鹭!你他妈有完没完!你再不出来我就把门砸开了!”
系统开始拱火:【宿主,她在五分钟之内已经问候令堂三次了。】
屠鹭皱了一下眉,关上水龙头握上手把。
门被猛地打开,门外,何欣的手已经抬起来了:“你他妈还敢出来……”
手腕被轻而易举地抓住,冰凉的水珠从对方的指尖滑到手肘,扑面而来的除了平静的呼吸,还有高了半个头的来自脖颈间清新的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