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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恒在琴房站得有些久,吴伯走来提醒他:“少爷现在不太喜欢这里,阿恒少爷去别处玩吧。”

楚亦寒的手经过悉心治疗,大致已经和正常人一样,也能弹一些简单的曲子,但再也不可能成为钢琴名家。

曾经唾手可得的东西,如今于他而言,只能是种奢望。

裴恒的心疼了一瞬,扭头示意吴伯附耳过去,与他耳语。

吴伯大吃一惊:“少爷会不高兴的吧?”

“不会的,相信我。”裴恒跑上楼,揣好楚亦寒给他的副卡和自己的卡,兴高采烈地出门。

……

这几天,楚亦寒都明显感觉到裴恒特别高兴,好像期待着什么。

今天他下班回来,裴恒居然乖巧地站在门口迎接他。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但楚亦寒很享受裴恒的狗腿,压着眼底的喜悦,故作高冷地问:“捡钱了?这么高兴?”

“比捡钱还高兴。”裴恒拉着他往里走,脚下生风,恨不得飞进去,“当当当——我给你买个礼物。”

楚亦寒怔在琴房门口。

琴房内摆放着一架崭新的钢琴。

“喜欢吗?”裴恒期待地问。

楚亦寒心间波涛汹涌,一瞬间思绪万千。

他想起当初在舞台上意气风发的自己,也想起穆立新毁琴时的无能为力,更想起得知自己无法在音乐这条路上走下去时的绝望。

情绪如潮水涨起,仿佛撑满了整个喉咙,让楚亦寒一时发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