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曜作为今晚宴会的主人公,一举一动自然是众人关注的重点。他跟阮茜茜相谈甚欢的画面,众人自然也是看在眼里。
因着今天是路曜生日,江柏心情本来甚好,但在看到路曜眉眼柔和,跟阮茜茜站在一起后,他白皙如玉的脸庞却是已经没了刚才的笑意。
听到周围人低声说着路曜跟阮茜茜郎才女貌,江柏眼眸微沉,不悦地紧抿薄唇。
江柏很是抵触看到别人接近路曜,他虽然知道十八岁对于他们这些出身的人来说已经不算小了,路曜以后的结婚对象很可能就是今天在场的哪一位千金名媛,像现在这种画面,以后只会多不会少,但他心里还是难受得直发涩。
可他又有什么理由阻止别人接近路曜呢,现在路曜跟阮茜茜八字还没一撇,他就已经看不下去了,以后的日子也只会更难熬。
江柏鸦羽似的睫毛微颤,他想直接破罐子破摔,直接上前将路曜从阮茜茜身边拉走。
他想彻底不管不顾,直接告诉路曜,自己一直以来对他压抑着的想法。但他一想到,路曜可能对他流露出嫌弃甚至厌恶的目光,他又觉得自己的脚仿佛千斤重般,难以挪动一步。
因着这些纷杂的想法与忧愁,在接下来的宴会时间中,江柏竟是不敢直面路曜,他害怕此刻还未冷静下来的自己,在路曜面前泄露出些蛛丝马迹。
发觉自己只有在宴会最开始时跟江柏接触过,路曜微微蹙眉,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他觉得江柏似乎是在躲着他。
好几次,路曜想走过去江柏那边,可他刚一抬脚,江柏就又走去了其他地方,跟别人聊了起来。路曜想着不好贸贸然打断人家的聊天,就又停住了脚,没走过去。
想到江柏躲着自己这个可能性,路曜一向平静似水的心,也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路曜这一次生日寿宴,没有邀请黎家老太太和黎家大伯等人。自从上次江家老爷子寿宴过后,稍微有点人脉的人都知道路家跟黎家不对付。再加上路父示意底下人出手夺了黎家几个重要案子,黎家这阵子日子也算是过得有几分煎熬。
也正因此,黎家直到宴会开始了很久以后,才从别人的闲言碎语中得知路家今天为路曜举办18岁的成年生日宴会。
最近黎家因为被路家针对,损伤十分惨重。听到路曜生日宴会的消息后,黎家老太太坐在客厅沉思了一会,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她咬了咬牙,道:“走吧,去路家,我就不信我彻底拉下这张老脸,他们还能不原谅我们不成。”
黎家大伯一听,烦躁地抹了一把脸,虽然他不想去路家丢脸,但眼下形势是,黎家经不起路家这么折腾了,路家再不收手,黎家可能真要成破落户了。
黎家老太太想仗着今天宴会人多,利用舆论压力,逼迫路父和黎女士这些做小辈的松口,毕竟她作为长辈都低头跟路父和黎女士这女婿和女儿道歉了,之前的事情也算是能抹平了。
黎家老太太和黎家大伯来到路家门口时,宴会已经将近尾声。
路父和路曜等人正好站在大厅门口送别各位宾客。
看到黎家老太太等人突然出现在视线中,路父不由皱了皱眉,来者不善。
黎家老太太人未到,声先至,“路曜生日这么热闹和喜庆的日子,怎么没人邀请我这做外婆的来给他庆下生呀?”
黎家大伯也出声附和道:“对啊,路曜生日这种大喜事,我们这些长辈怎么能缺席呢?!”
在场还未离开的宾客都不约而同放慢了离开的脚步。
夏玥本来正打算离开,一听到这老太太和这中年男人似乎要找事,便也拉着她身边的男伴停下了脚步。
黎女士目露厌烦,冷声道:“你们来干嘛?”
既然之前在江家就已经撕破了脸皮,现在又何必装出一副关系亲近的模样。她是真的厌倦了黎家这些人,他们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将她对他们的亲情磨灭地荡然无存。
黎家老太太心机确实深沉,能屈能伸,即使是面对黎女士这个女儿毫不掩饰的嫌恶,她也依然能面不改色地笑道:“瞧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我亲外孙生日,我这个做外婆的可不得给他精心准备份礼物,来给他好好庆庆生。”
黎家大伯递上了一个首饰锦盒。
黎家老太太接过首饰盒,慈眉善目地对着路曜道:“这是你外公当年收藏的一条镶嵌着钻石的黄金项链,今天你生日,外婆就把它当作生日礼物送给你。”
路曜眉心紧拧,黎家老太太这是拿他作伐子。若是他收了这礼物,岂不是就意味着路家原谅他们之前所做的那些挑拨离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