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添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陆凛就洗好出来了。
对方的身体比想像中更具线条美感,林添一时看入了神,直到陆凛伸手在他面前招了两下,才反应过来。
他用被子盖住脸的一半,遮住有些发烫的身体。
陆凛在一旁的椅子上擦头发,水滴顺着头发一滴滴流进胸膛里,他脊背挺直,气质拔群,刚洗完澡后的皮肤,在灯光的映衬下如玉一般。
林添顺势看到了一根红绳。
大概是这个视线太过裸/露,陆凛侧过身问他,“怎么了?”
林添指着他的脖子,“这个是你自己买的吗?”
陆凛放下毛巾,捻着那根红绳,“这个吗?”
“对。”林添突然想起另一人脖子上也挂了这个,并且上面有个玉一样的吊坠,“我以前就见你戴过,是从小就有的吗?”
“是三年前才拿到的,从陆家从前的保姆那里。我找了她很久,才在附近一个村里找到她,她说,十九年前,那个女人把我带回陆家时,我脖子上就有这个东西了。”陆凛抽出那根红绳,最下面的玉坠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现在想来,这个玉坠,应该是她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
陆凛在提及自己后妈时,一般都用“那个女人”指代,而“她”则是他对自己亲生母亲的称呼。
林添拍拍他的肩,凑近去看,这一看,差点没掉下巴——
这个玉坠,跟纪希凉脖子上的那块,花纹一模一样。
……
顾延在家里待了好一阵子了。
顾安都觉得不可思议,他热爱除暴安良、准备把一生精力都献给刑警事业的儿子,居然老老实实在家里待了一个星期,而且对于要出席的宴会,有求必应。
他高兴坏了,以为自己的公司将要后继有人,还特意把顾延带到公司的董事会上,隆重介绍。
可惜在周末这天晚上,顾延终于开始暴露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父子俩面对面坐着。
顾延把碗放下,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您有在龙城的朋友吗?”
顾安手上的勺子顿了一下,又恢复了动作,“怎么突然问什么?想把公司往龙城那边发展?”
“没事,就想问问。”顾延道,“纪希凉纪总,听说他就是龙城的。”
“嗯,龙城出人才。”
“对,我听说他白手起家的,小时候父母双亡,在福利院长大。”顾延仔细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说起来,他父亲没出意外之前,跟我们家的生意有些接近,也是做玉器的。”
顾延目光凌厉,紧紧盯着顾安:“他叫纪晖,您认识吗?”
没想到顾安的反应出乎了他的意料,不是装作不认识,也不是惊慌失措面容慌张,而是放下了手中的碗,直接承认:“嗯,认识。”
顾延一顿,“你们……是朋友?”
“算不上太好,但我很欣赏他。”
“那你……知道纪希凉是他儿子吗?”顾延问。
“知道。”
顾延的眼神逐渐锐利起来,恢复了平时在审讯室里的模样,“那你,跟十九年前的火灾案有关吗?”
顾安沉默不语。
房间的气氛突然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