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边笑边擦眼泪:“哎,你干嘛啊,就这么进去了?你那小同学一会儿醒过来,见你这一身血,还不得两眼一闭又晕过去?”

陆凛低头看自己衣服,上面的血迹已经变成了褐色,看起来污浊不堪。

他不想让林添看见这些。

陈宇:“我一会儿给你拿两件衣服,你换上,顺便给你那晕血的同学也换上,他衣服上不也沾着血呢吗?放心,钱都记在顾延身上,包括阿胶。”

陆凛现在不想听见阿胶两个字。

他跟着陈宇去拿衣服,对方给他的衣服有点奇怪,两件一模一样,白色的短袖上,正中央有个大大的爱心。

看起来,不太像正常人会穿的衣服。

陆凛皱眉,往挂衣杆上那一排衣服望去,发现都一样,顿了一会儿,沉声:“这附近有商店吗?”

“你还嫌弃?这志愿者的衣服,可不得要有爱心吗?多好看啊!”陈宇把那两件白T硬塞给陆凛,“我去睡觉了,药我放桌子上了,走得时候别叫我。”

……

陆凛推开门,林添还在躺在床上,连姿势都没换。

阳光从旁边的玻璃窗倾斜而下,洒在床上,给林添的睫毛镀上一层光泽。陆凛不知不觉走到跟前。

他坐在床边,掀开那层薄薄的被子,盯着林添的脸。

从眉骨,到鼻子,再到嘴唇。

这地方处于闹市,隔着窗户就能看到摩天大楼,和写字楼高层上反射得日复一日冷漠的光。

可整栋屋子静谧的很,有鸟叫,清脆而不吵闹,还能闻见夏日里树叶花草被晒得焦卷的气息。

林添身上的衬衫,血迹到处都是,凌乱不堪。

那是他抹上去的。

就像是宣誓主权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凛才收回视线,伸手解开林添身上的扣子。

他右手被纱布缠绕,左手解扣没那么利索。手指温凉,时不时触碰到林添润泽的皮肤时,会引起对方的一阵轻颤和几声呓语。

陆凛有些怔。

扣子已经被解开三颗,少年毫无防备地躺在那里,露出的皮肤白皙,锁骨分明,腰看上去很软。

陆凛眼神说不出的晦暗。

接着,他对上那块深深凹陷下去的锁骨,慢慢靠近,直到嘴唇完全印上去。

触碰的一瞬间,身下的少年无意识得往后仰,脖颈和喉结紧绷,形成一条漂亮的弧线。

“嗯~~~”

林添发出轻声呻/吟,尾音上挑,仔细听还不时发颤。

陆凛的心脏用力跳动着。

三年来,他都没有过这样的感受——那是证明自己还存活的证据。

陆凛稍微往上,顺着那条线,一点一点吻过去。直到碰到那处略带柔韧的喉结,两人都不禁发出一声喟叹。

半晌,陆凛才坐直,缓缓褪下对方带血的衬衫,换上了干净的。

他起身,把那件带血的衬衫叠好,放在了书包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