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熠一种难言的情绪落在他心头,叫他消了声。

宋普继续给他喂肉吃,看着澹台熠垂眸乖乖去吃他送上的兔肉,莫名有一种当年给幼儿园小侄子喂饭的既视感。

他想到此处,忍不住笑了起来。

澹台熠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宋卿笑什么?”

宋普说:“臣只是觉得陛下现在好像小孩子。”

澹台熠听了,恼了,“宋卿这是什么意思?孤都二十多岁的人了,哪儿像小孩子?”

他目光落到了他手上的兔腿上,冷哼一声道:“孤又不饿,孤就是尝个新鲜而已。”

宋普憋住了笑,从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道:“我的好陛下,把这些吃掉好不好?臣还盼着陛下保护臣,臣可以吃不饱,但陛下一定要吃饱,这样才能带臣一起走出项王山啊。”

澹台熠听了,态度一下子就松软了下来,“如此,孤便听宋卿一回。”

不过他不要宋普喂了,自己拿过了兔腿肉,学着宋普的样子,一点点的撕着吃了。

一个腿下肚,澹台熠还未饱,他的食量一直都很大,自己都未曾注意自己又瞥了一眼剩下的兔子,而宋普也很自觉地将剩下的兔子肉送到了澹台熠面前,“臣已经吃饱了,这些给陛下吃罢?”

澹台熠道:“宋卿吃一点就吃饱了?”

宋普之前说的话也不是假话,今天寨子里没有人给他送饭,还是他自己找的吃的,也的确吃饱了,才跑出来的,也是跑得太急,没有带可以饱腹的干粮,“臣饱了,若臣饿了,也有陛下可以打些猎物吃,有陛下在,臣在这深山老林也饿不死,只是陛下万万不能饿着了,若陛下饿着了,谁给臣打猎物呢?”

澹台熠听了,端庄矜持又带着几分宠溺还有无可奈何地道:“宋卿若是没有孤在身边,以后可要如何是好。”

说完,才怀有一种使命感和满足感地将那只兔子全都吃掉了。

想来项王山的土匪对这个山里的活物都扫荡过几遍了,这般密集的林子,除了飞鸟鲜少有什么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