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罚三十大板而已,李宗义往日时不时地受一次,舒服了这些日子也够了。
李宗义穿上衣服,跟着侍卫去领罚,其他人没有澹台熠发话,还坚挺地跪在地上。
澹台熠不轻不重地扫了宋普一眼,见他还低着头,心里发恼,冷冷道:“宋卿还不穿上衣服,当真将孤的庄子当成男汤,恨不得天天裸着才舒坦?若真如此,孤以后便罚宋卿不穿衣服可好?”
宋普听了澹台熠的话,道:“臣失礼了。”
他脸皮是厚,但也是有羞耻心的,本来都觉得无所谓,被澹台熠这样郑重其事地教训,反倒生出些耻辱感,方才心里的喜悦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澹台熠看他穿上了衣服,又道:“日后宋卿不可再犯随地沐浴之错,若还有下次,孤定饶不了你。”
宋普低着头,回答:“臣对陛下的教诲铭记于心,不会再有下次。”
澹台熠听了,火气消了些,只是看宋普一直低着头,他看不见他的脸,不免又有些烦躁,“宋卿抬起头来。”
宋普便抬起了脸,很安静地看着澹台熠。
澹台熠不见他脸上那融融的活泼笑意,微微眯了眯眼,想说什么话,扫了一眼周围其他人,又止住了,“……宋卿好好反思罢。”
说完,就背过手转身离开了。
宋普见澹台熠人走得没了影后,才站了起来,将地上的衣服递给了常江明等人,很有几分愧疚地说:“是我考虑不周,连累你们了。”
常江明眼圈泛红,左右看了看,没看见有人了,才哑着声音说:“我还以为陛下改性子了,没想到还是和以前一样。”
谢糯玉敲了他一记,听见他痛呼也没有动容,“你这张嘴给我小心些,若是被陛下听见,能有你好受的?”
常江明这张嘴的确容易惹事,他委屈地抿住了嘴,不再说话了。
谢糯玉对宋普说:“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只是洗个澡而已,谁能想到陛下这般在意,只是陛下真生气的时候,你就不便再说什么了,这种时候越说越是火上浇油。”
皇帝真正生气的时候其实不是很多,谢糯玉伺候了这么久,虽不如沈雍和聪明,但脑子好使,也的确敏锐,他只要稍一琢磨,便能琢磨出皇帝各种语气代表的情绪,往日皇帝打罚他们,都没有大动肝火,这一遭倒是气恼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