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望着窗外的两株白梅,良久未曾言语。
印宿已经习惯了她这般的态度,因此很快就提出了告辞,“母亲,我走了。”
女子闻言,纤长的睫羽微颤,她从榻上下来,缓缓走到印宿身旁,牵住了他的手腕,“我这里许久没有人来了,陪我说会儿话吧!”
说着她看向温颂,“你是阿宿的友人吗?”
温颂“嗯”了一声。
女子柔声道:“那便一起过来吧!”
温颂看向印宿,见他点头,便也应了声“好”。
女子带着他们来到阁楼下面的庭院,院中开着两三朵刚刚绽开的白梅,微风过时,叫其中的花蕊簇成了一团。
她从梅树下挖出一壶灵酒,分别给两人斟上一杯,“阿宿只有在离开宗门之前才会来看我,这杯酒就当母亲为你践行了。”
她转目看向温颂,“这是我自己酿的灵酒,你要尝尝吗?”
“他不用,”印微说完将酒水饮尽。
他牵着温颂起身,道:“我要走了。”
女子撑着额角,唇边挂着一抹浅淡的笑意,“好啊!”
只是印宿还未走出庭院,脚步就停住了,他扶着微晃的额头,回头看向端坐在院中的女子,问道:“灵酒中有什么?”
“一梦浮生。”
温颂听到“一梦浮生”四字,眼瞳微微睁大,只因这味毒方极为阴损,它会以入梦的方式,一点一点的吞噬修士的神识,直到将修士的神识耗尽、毁去。
这种断人道途的法子,他从未想过会由一个母亲施展到自己的儿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