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方丈再等些时候, ”印微之道:“其余四位宗主收到的传音要晚一些,不若等人来齐了再说。”
“阿弥陀佛。”
三个时辰后, 另外几人陆续到来。
沈钰与印微之私交不错, 在到达洞中之后, 极为自然的站到了他身边, “微之, 你这样急着将我们叫来,可是魔界有了动静?”
“嗯, ”印微之见人都到了,便将先前见到的场面告告诉了几人, “魔修将我正道修士掳来,强行剥离出他们的血脉,此举着实残忍。”
众所周知, 血脉之力可强化根骨, 若是血脉浓厚,修行之路也能顺畅许多,而强行剥除血脉,不仅痛苦,也会削弱修士的根骨, 相当于断了他们的修行之路。
沈钰眉心蹙起,“他们要这些精血是要哺喂自身?”
“不知。”
承虚宗宗主指着被缚住的魔修,“何不问问这些魔界之人?”
印微之道:“本尊曾在他们身上下了真言咒,若问的简单,自是能够回答,然而一问到关键的东西,这些人便开始捂着头发颤,半个字也吐不出来,应是有人给他们下了禁制。”
“问不清楚便直接与魔界开战,左右也是他们主动挑衅。”
说话的人是云水间的宗主云枕上尊,他是个倾荡磊落的性子,对魔界的这种行为极是不耻。
“云宗主稍安勿躁,”沈钰劝道:“万年前与魔界的一战,让我修真界损失惨重,至今才稍微恢复了些元气,此事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说着他看向静静立于一旁的人,道:“静音寺距逢渡崖如此之近,慧音方丈可曾发现什么端倪?”
“未曾,”慧音捻着手中的念珠,道:“此事是老衲不查之过。”
沈钰摆摆手道:“本尊只是问问,没有怪责方丈的意思。”
慧音低眉忏悔。
几人讨论过后,理出了一个大概的章程,魔界之人定然是要被扣下的,那些被抓来的修士,暂时也不能离开,至于接下来的细碎之事,还需通知宗门中的长老过来接手。
印微之心底惦记着儿子的伤势,在逢渡崖下的事情安排好之后,立即去了印宿所在的婆娑城。
待踏入温颂租借的洞府,印微之的眼角露出些许诧异,“你的精血……补全了?”
“温颂把他的精血渡给了我,”印宿的面色冷沉,显然是气极了,“父亲可有办法将精血还回去?”
他不是医修,并不知晓精血相融的法决,只能等眼睁睁的看着温颂昏迷下去……
印微之听完儿子的话,唇边夹了笑,“你们是道侣,他既是心甘情愿把精血给你,你自收下便好,若是再还回去,感情不就生分了吗?”
温颂这个做法恰恰得了印微之的心,虽然儿子的道侣长相差了一些,修为也差了一些,但对印宿的一腔心意却是真的,只这点便胜过了许多……
印宿摇了摇头,“他原先的根骨、悟性只能算是中人,若是失去含有血脉之力的精血,只怕修行之路会更为艰难。”
印微之见儿子这般为他人着想,心下酸了酸,不过想到这是他的道侣,那点儿酸意便淡了,毕竟儿大不由爹,“阿宿在这里等为父一会儿。”
“好。”
半个时辰后,印微之再次踏入了洞府,他从纳戒中取出了两个玉瓶,“左边的瓶子中一共三滴精血,我、沈宗主、苏宫主一人一滴,右边那瓶一共十滴,乃是从逢渡崖下取来,这些你尽可给他用。”
印微之虽说扣门,但对自己儿子的道侣,还是愿意大方一些的。
印宿只接下了左边的瓶子,“另一瓶父亲放回去吧!”
印微之道:“这些精血已是无主之物,即便你不要,日后亦是要分到五大仙门中的。”
印宿想到那些曾在囚/笼中痛苦挣扎的人,眸光淡了淡,“父亲,我若收下,同魔界之人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