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同伴,自然不需隐瞒,”印宿道:“我一月之前已经找过了慧音方丈,他说破除不了这个诅咒。”
容羡把玩着手上的法器,听出了这句话的破绽,“慧音方丈破除不了,那么静音寺呢?”
印宿唇边的笑意深了深,“容道友有何见解?”
“我曾听父亲说起过一件事,不过他也只是提了一句,并未言及太多,”容羡道:“传说在万千前的正魔大战中,修真界损失惨重,其中不乏有正道修士身受诅咒,当时佛修中的大能,也是静音寺的第一位方丈,创出了濯阴之法,将他们身上的诅咒洗脱。”
“可传说毕竟是传说,不知真假。”
印宿摩擦着剑柄,“无论真假,我们都需要再去静音寺一趟。”
“嗯。”
温颂坐在印宿旁边,全程没插上一句话,茶水倒喝了不少。
等到另外两人离开,他把茶盏放下,往印宿旁边坐了坐,“宿宿,你怎么没把慕道友叫来,她不是也中了诅咒吗?”
“其人寡恩自私,不堪与谋。”
温颂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一次,他们是在清晨的时候去的。
伴着僧人撞钟的声响,四人被引入了一间禅房。
半个时辰后,慧音推门而入,“阿弥陀佛,劳四位檀越久等了。”
四人起身施礼,“见过方丈。”
慧音坐回蒲团,双目微阖,“老衲上次已经说过,破除不了几位檀越身上的诅咒。”
容羡上前一步,“不知方丈是否知道濯阴之法?”
慧音一双妙目睁开,“老衲知道。”
容羡愣了愣,他原以为慧音方丈要否认的,“既然知晓,方丈为何不愿助我们?”
“阿弥陀佛,”慧音唱了声佛号,看向四人的目光悲悯,“濯阴之法由弘释方丈创造,需要由三十六名身具功德的佛修参与其中……”
“当初弘释方丈为那些檀越解开咒术之后,当即坐化,其他佛修亦是功德散尽。”
“我佛慈悲,愿渡世人,然非人人皆为我佛。”
容羡道:“方丈亦非他人,怎知其他佛修心中无佛?”
禅房中一时只剩佛珠捻动的声响。
片刻之后,慧音开口道:“若是檀越能将人聚齐,老衲愿代为施法。”
印宿伸手将容羡拦在后面,“此事是晚辈妄言,还请方丈不要介怀。”
等到出了静音寺之后,温颂问他,“宿宿,我们真的要去找人吗?”
印宿道:“若我说是,你可愿意?”
温颂摇了摇头,“还是不要了。”
先不说这世上多善良的高僧才愿意白白消耗自己的功德、牺牲自己的性命给别人,就算是真的有人这样做,他也不会接受,“我觉得受之有愧。”
他一个对修真界什么贡献都没有的小修士,凭什么让人家高僧牺牲自己的功德给他啊!
印宿习惯性的捋了一下他的耳朵,“我们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