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七也想到了这个:“算啦。确实很难吃,我先去把蛋还给它们!”
梅七想一出是一出,高高兴兴地去了厨房后边,随后绕进小门,就见平王布了个小阵,随手点了丛凡火。梅七笑他鬼鬼祟祟的,平王正色道:“开小灶的重点就在于鬼鬼祟祟,这样做出来的点心才更香。你每日来书房抢我的那份,也是这个道理。”
少年又哼哼起来,看着平王揉面,忽然眼睛一亮,转到灶台另一边,道:“你觉得我的剑法如何?”
“你在剑道上的天赋很高,已经不需要法了。”平王一边揉面团,一边认真道,“幸好没人教你剑术,你的剑才能像如今一般圆融如意,收放随心。你的剑是我所见过入道最深的,同阶无人可敌。”
梅七被他夸得很舒服,也没当真,腆着脸凑过去:“比你如何?”
平王诚实道:“我不如你。但我也与你不同,你只学剑,对其他诸般神通了解不多。若我能躲过第一剑,我的胜算便大些。”
梅七忽然大笑:“陆老头不肯教我神通道法,一定没想到过今天,哈哈!”
他想也没想自己是否还能回去跟陆老头炫耀的问题,平王笑着摇摇头,手上的动作慢下来,看着他的眼神温柔了几分。梅七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念头转了几个弯便明白了:
“……你——当我是小孩吗!有剑在手,我还能被人欺负,呿!”
梅七像被人踩了脚,暴跳如雷,面色通红,他束着马尾辫,露出的耳朵显出一种清晰的绯红来:“况且就你……现在外头的情况很不好吧,我也知道的。”
平王失笑:“你一天到晚到处胡闹,开会也不来,哪里听来的这些。”
梅七说:“王爷,您没事上街走两步,也会知道的。”
平王沉默了一会儿,神情慢慢冷漠下去。他轻声道:“今年只是比往年死的多些。”
“你不能习惯啊。”梅七吃了一惊,“这种事怎么能习惯?”
平王一时间笑得有点难看。梅七觉得这种以前没见过的表情有种别样的俊气,想想平城的事跟自己也关系不大,便岔开话题,催着平王烤鸡蛋糕;中途又忍不住扎了他的心,看他被打击得有些丧气,就不好意思继续调笑他了。
两人并排坐在灶台后边的板凳上吃点心,梅七大方地分了平王两个。平王召来一壶茶,道:“你住回来吧。你说得对,上战场也不需要识字。那些经书道法反倒会误了你的道,此前是我看错了。别院划给你就是你的了,无需介意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