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郁闷道:“那您还叫我好好学幻术!”
梅七懒洋洋地在车内找了个舒服地儿:“你要救天下人,那就多学点,什么都得学。对了,我人剑合一,法术想学好也学不好啊。你见过一把剑用幻术的么!”
安平正要呛一句“人剑合一了不起啊”,却猛然发现人剑合一的确是可以为所欲为的,悻悻然关上车门,单臂扛着车,一边赶路一边拿着手机学起了法术。正好,有个文件是实用变形术合集,他把发型变了回去。
梅七打了个闹钟,两个半小时之后,他跳下车,安平竟没发现他,过了一会儿,轰地趴在地上昏了过去。幸好安平的炼体功法已经小成,越野车把他往雪地里压,却没压坏。梅七一早准备好了浴桶和药液,把安平泡在里头去除杂质,自己则把车放到路上,钻进了驾驶座。
车在小路上爬了一会儿,安平整个人噗通滑进了浴桶里,梅七往后看了一眼,见他自主运行起了呼吸的功法,便继续照着导航开车。大概是过两天就是元旦的缘故,梅七在山路上见到好几个扛着大袋小袋喜气洋洋地赶路的汉子和妇女,那些不那么喜庆的大概就是平安屯及附近的居民了。安平跟他说过,虽然今年是丰年,可生病的人多,劳动力少,治病的费用去掉国家补贴后还是一笔巨款。梅七当时安慰他说,过几天师祖带你去十三城杀妖赚钱。可现在看着夹在几张喜气洋洋的面孔里头的村民,他还是有些不是滋味,不知是对穷苦人家的同情还是从没缺过钱的羞愧。
他见药力消化得差不多了,叫醒安平,朝他指指路上山上的人,问他有没有认识的,要不要捎一程——顺便能了解一下情况。安平看了一眼,有平安屯的,也有临近村的,一共有四个,他擦干净身体换好衣服,梅七一阵操作,里头的空间就变回了正常大小,那些沙发电视、浴桶厨房不知去了哪里。梅七朝他笑了笑:“你要是想学就去学,不过我不会。”
安平也笑道:“梅老师在剑道上的成就正是来源于这份专一。”
梅七有些惊奇:“你哪里学来的,开始拍马屁了?我就说大学社团组织里盛行的官僚主义作风得引起重视了!”
安平痛心疾首:“我是真心在夸您的。”
梅七呿了一声。常言道表情越蠢坑人越狠,信,鬼!这个安平和原作的还不太一样,正直是本分,老实不一定,反正梅七觉得自己得小心点。
两人便捎了几个村民一程。梅七挺热情地跟人自我介绍说是南方过来考古的,有两位村民就对山上的“古董”起了心思,梅七随口一说那都是得上交国家的,他们也就没再多想,转头问起了安平的大学生活怎么样。安平每次回来大家都要问一回,听着听着那些黝黑的皱纹便舒展开去,好像安平说的不算是他的大学生活,而是他们在太阳底下世世代代的美梦。陈大爷还笑呵呵地跟安平说,大学毕业了记得回来给这儿修几条路;大娘就推了他一下,埋怨道修路么国家会管的,平平是大学生,我听说还是什么98什么的,很厉害的,以后都是要做大事业的,你不要祸害人家!
梅七笑眯眯地说:“安平同学,听到没有?”
安平也笑得很憨厚:“做什么工作都一样的,没有大事业小事业这种说法。要是那时候路还没修好,我肯定得回来啊。”
梅七却又训道:“好好说话,别打官腔!”
安平说:“梅老师……”
梅七和四位村民都笑了起来。安平的脸一下子红了。这时候另一位同村的阿姨笑了笑,说:“平平啊,这么久不见,你变白了好多哟!”
安平有些羞恼:“姨,您别笑我了。别看我这样,干活的技术可没落下,这不学校没事,我回来帮帮忙吗,顺便晒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