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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明对此一无所知,睡着的人总是特别的乖巧, 闭着眼睛,一副人畜无害的单纯模样, 收起了白日里的精灵古怪和一肚子的浑话儿, 温柔的像是月色下采露水的小精灵。

就这样一个人、这样一张脸,一颦一笑都仿佛勾在他的心间上,柳岸知道这个人从生下来那天起, 自己所有的呼吸, 所有的心跳都是为了他。

其实爷爷帮他订的娃娃亲,自他懂事些后, 就知道那是玩笑,可他却已经无法抽身了。

他习惯了将这个人当成自己的私有物, 习惯了幼年时期的他, 看向自己崇拜的眼神,习惯了他天天跟在自己身后叫哥哥,更习惯了如同陶瓷般漂亮的小人儿,心里眼里全部装着他的那副模样。

他想着, 这么可爱的陶瓷娃娃,就算是个男孩子也没关系。

可长大一点后的陶瓷娃娃变了,他有了更多的朋友,他有了新的崇拜对像,他再也不愿跟在自己身后,他的心里眼里装下了很多人,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影子。

于是柳岸慌了,很慌很慌……

像很多不知道表达感情的少年一样,那份藏着的小心翼翼的爱,变得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甚至把恶作剧和欺负,当成吸引花明目光的手段。

为了他能多跟自己说几句话,为了他多看自己几眼,变得无所不用其极,哪怕他的目光中慢慢出现了不耐。

可某一天,他发现花明眼里的不耐,变成了不甚其烦,再变成了最后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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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们在小洋楼前大吵的一架,花明冷脸相嘲,骂道:“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管我?”

凭什么?凭我爱你行不行?

可直到吵完,这个爱字他也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