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秦易在车门上挪了一下略僵硬的身子,“你是帮卫予在问我么?”
邱行之微怔。
“如果是卫予托你问,我很乐意回答。”秦易顿了顿,语气也淡了下去,“可如果不是,你是以什么立场来问我,行之?”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像藏着刀子,刀尖锋锐,不经意的刺在邱行之身上。
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亲口对卫予说,以后不再是朋友。
秦易问的对,他以何种身份、哪种立场来质问?
夜更深,风好像也跟着大了,拉扯着邱行之的大衣,在风中发出轻微的簌簌声。
他一下就失了声。
相对无言片刻,秦易拍了拍邱行之的肩膀,没再说什么,倾身上车,驶离了车位。
邱行之像忽然被什么惊醒,小跑两步想要唤住秦易。
可声音卡在喉咙口,他什么都说不出。
“你以什么立场来问我?”
他,以什么身份去干涉卫予的感情生活?
有吗?
没有。
什么身份都没有。
昨天夜里,卫予丢给他那句话之后,一切都消散在冬日的夜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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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予自然不清楚邱行之和秦易之间发生了什么,沉沉睡了一夜,七点起床,摆好卤味不到八点。
他约了个附近小区的房东看房,对方要上班,只能早上或者晚上看房,早上通常没有顾客,卫予就约了早上八点。
步行五分钟赶到,房东是个中年男人,算是味卤常客,跟卫予挺熟,聊天时提过自己当时在附近买了两套房子,原本一套给儿子结婚用的,结果小子大学后留在上海结婚成家,房子空置。
这一片区离市中心略远,房价本就不算高,工作通勤时间过长,人们租房也很少选择这里,他那套房子是毛坯,没装修,更租不出多少钱,他发愁该弄点什么。
卫予留了个心,昨天和舒晨签好合同他当即给这位大哥打了电话。
中年男人姓陈,有着这个年纪男人特有的豪迈热情,边带人进小区边笑:“我家那小子自己买了房子,你看,这房子也用不上,浪费。”
语气是掩饰不住的骄傲,家长总是如此,提到自己孩子的任何成就都无比开心。
卫予:“你儿子有出息,上海房子可贵了。”全国人民都知道,而且,不是单纯有钱就能买。
陈大哥立刻哈哈起来:“是吗?哎呀你看这离的还挺远,我和他妈去看他也不方便。”
“现在高铁很方便,随时可以去的。”
“也对啊哈哈哈哈哎呀那小子就是不让人省心。”
卫予不是那种长袖善舞之人,却跟大部分人处的不错,就说味卤开业这段时间,左邻右舍的老板——当然除去周福来手里的,包括一些常来的顾客,都处的很不错,时常聊上几句。
前几天爸妈执意来瞧瞧他的生活环境,走的时候十分欣慰,叮嘱儿子跟人好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