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看着面前眼神坚毅,不再复当初青嫩稚气,举手投足间已隐隐窥当年江连壁风彩的少年,王常突然觉得,他们疾风军或许真的苦尽甘来,等到希望了。
因身份的关系,王常并没有在这里待太久,只大概交代了一下疾风军目前的情况,与将疾风军的信物留给人后,就匆匆转身离开。
紧攥着手中的一方信物,看着王常匆匆离开的背影,江靖越暗自告诉自己,他还要等,还要继续等,等一绝地反击的机会。
深吸了口气,他转过身,见到了不远梧桐树下正望着他的男子,那人道:“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如火烧般的树下,男子一身白衣,轻浅冷眸顾盼生辉,抬眼望来的画面,似全世界最美的风景。
江靖越远远的看着不远面若冰霜,却眸含若水般温柔的男子,那样的一种郑重,似想将人的身影印进自己眸底的最深处。
会的……一定!
……
大敖皇室,禁宫
“三哥,你去帮我向父皇求求请,我已经反省够了,我已经知错了,别把我关在这儿了好不好。”
一室奢华的珠帘玉翠内,向来在人前嚣张跋扈的江怀瑾一把扯着江怀瑜的袖子,整个人看上去颇为可怜兮兮。
拂开人紧扯着自己衣袖的手,江怀瑜边向不远华丽的榻案边走,边用着极淡的语气道:“莫闹,父皇说了你近段时间不安份,得到他诞辰当日才能出这殿门。”
一听这话江怀瑾的脸整个垮了下来,可怜巴巴的缩到兄长身边道:“不能等那么久,等那么久他早就将我忘的干净了。”
端起小宫女才上的茶水,江怀瑜用着细腻的杯盖拂了拂,听着人的话,手中动作微顿,他这才想起人好像是去那勤风殿的偏殿才出的事,这会话语中多少透露的信息是……
想着母后这两天在自己耳边叨念的事,他瞥了眼身旁的江怀瑾,“你说的可是那云湛的质子苏青离?”
听到自家兄长也知道这个名字,江怀瑾的眼睛立刻亮了,跟个找到了宝贝向人炫耀的孩子似的,他道:“就是他就是他,三哥都不知道,他长的有多好看,”
继续着手中轻拂茶杯的动作,江怀瑜眉宇间并没什么兴趣,“左右不过一具皮囊。”
“三哥,这可就是你不对了,要知这世间皮囊千千万,但能长成这般好看的皮囊的我还是头一次见,还有……”
想着那天自己将人压在身下时,对方那双若冰眸中怒火尽燃的画面,江怀瑾就忍不住的动了动喉结。
“你都不知道,他那小手,小腰,还有身体摸起来有多舒服,特别是冲着你生气的样子,那双眼睛比其它国进贡给咱们那最亮的水晶还漂亮,直让我忍不住想办了他。”
江怀瑜是知道自己这胞弟的小孩子性子的,什么东西都是新鲜,到手玩两天就腻歪了,在他看来,这不过又是他正好找到了个合眼缘的玩具。
只是……
想着传闻中的苏青离的才华,江怀瑜抬了下眼,打算跟人叮嘱下这人说不定会有大用,却不想他刚抬眼,就看到了人对着虚空发呆的模样。
这会儿张着嘴傻乐呵的模样,哪有下人前的阴晴不定的阴戾。
俩兄弟同为皇贵妃所出,但因先天原因,江怀瑾身体自小就没江怀瑜的好,江怀瑜自小是众人眼中疼胞弟的好兄长,而感受到兄长善意的江怀瑾,顺理成章的也会偶尔在人面前流露小孩子心性,要求这个要求那个。
基本只要不是触及原则的事,江怀瑜都会依着人了。
将所有画面尽收眼底,他抑住的还想开的口,浅呷杯中浓茶。
“……随你。”
不过就一败国质子。
距离皇帝诞辰愈近,大敖皇宫中负责自己事项的众殿也都愈发的忙了起来,各种繁琐的准备与确认,导致皇宫中几乎是整晚整晚的通宵达旦到天明。
不同于深宫正殿处的灯火通明,偏殿这边是一片寂寥的安静,入夜后别说是来往的宫人,连烛火也鲜少见闪动的一缕。
睡的安稳的顾唯舟是被一阵蟋蟋蟀蟀的响动给吵醒的,以为自己是做了什么奇怪的梦的他,刚迷糊的睁开眼,就闻一阵咬牙的呻/吟声自黑暗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