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吻你?”
听到这么句话,顾唯舟气急不已,刚准备开口,他就听对面的人道:“可是……我就是喜欢易川呢,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所以别靠近其它人,好吗?”
分明是一句轻而浅的问话,但黑暗中的顾唯舟却总有一种被毒蛇盯上,扼制住脖子的错觉。
那种感觉就像只要他说半个否定词,面前的人就会再次失控,将他的人生全部摧毁。
面对这一幕,顾唯舟表示:……嘻嘻。
复杂抬眼看向面前男人,顾唯舟颤声道:“我姓温,从我出生的那刻起,就早已注定我这一生都没有追求自己人生幸福的权利。”
挣开人的束缚,顾唯舟抬脚往房间而去,然而刚走到一半,却在视线瞥到满餐桌的菜肴时,脚下的步伐蓦地顿在了原地,那是……
不远漆黑一片的暗中,俩人背对而立,彼此沉默。
良久,顾唯舟轻闭着眼道:“今天……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吧。”话落,径直往房间而去。
一片漆黑的不清中,晏景泽一个人站在原地,时间秒秒在跳转,男人的眸也似窗外的夜,愈渐黑沉。
不知之久,他转过身看向了不远餐桌,那上是他花了一个下午为那人做的晚餐。
他想告诉他,自己会安心陪在他身边,他想告诉他,自己不会伤害他半分,他想告诉他,他以后都会保护他,他想告诉他,他喜欢他。
然而……
满桌子的菜肴,从热到温,从温转凉,那人都没有回家,电话关机,出门寻那人的他却撞见他与人漫步街头的画面。
那一刻,晏景泽似乎懂了,如果他只是晏景泽,如果他还是温易川,那么他注定只能像那刻般,远远的看着他,远远的看着他与另一人愈走愈远,直至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他不想成为对方生命中不起眼的过客,他想成为那人生命中的惟一。
哪怕……
拿出手机,黑暗中隐于斑驳阴影中的男人,抬手发出了一条短信。
收好手机,晏景泽幽深的目光投向合拢的那扇房门之上。
哪怕,这个惟一需要建立在一个天大的谎言上面。
……
……回一趟家。
一大清早顾唯舟就接到了来自温父的信息,看完信息后,顾唯舟面带复杂的出了卧室,然而却只看到一片的空空如也。
【哎,连爱心牌早餐都没有了,我感觉今天药丸。】
【……你昨天不是扇的挺开心的吗?】
【并没有,其实我手疼。】
【……他脸更疼。】
瞥了眼某人紧合的房门方向,顾唯舟到底还是一言未发的直接出了门。
听着大门合拢发出的声音,那扇始终拿拢的卧室房门被打开,房门后,晏景泽沉静如潭的面容,徐徐显露人前。
很快,很快,我们将会是彼此真正的唯一。
温宅在近郊,当顾唯舟踏进那扇大气的大铁门时,他忍不住抬手抚上了那冰凉的铁栏,而这刻他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是满满的追忆神色。
整整近八年了,他没有走进过这个家。
推开精致的欧式大门,顾唯舟见到了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温父,许是听到声响,对方转过头,顾唯舟本想反射性唤人的动作在看到他望向自己的那双眼睛时,忽的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