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医院的布置很家庭化,楚爷爷把他按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会儿逻辑混乱的絮絮叨叨着,说着楚岁安七八岁和十几岁的事情,一会儿不知道从哪翻出来好多零食和漂亮的女生衣服一股脑儿塞给夏思乔。
夏思乔不知所措地抱在怀里。
…
老人家精力有限,没过一会儿就拉着夏思乔的手坐在沙发上睡着了,睡梦中也很不安,只要夏思乔手轻微一动他就有点慌乱的梦呓起来。
直到顾炀再走进来他都攥着夏思乔不放。
顾炀扬了下眉,轻车熟路地从矮柜里拿出一个老旧的兔子玩具,示意夏思乔挣脱开,在楚爷爷睡梦间又开始皱眉着急的时候把兔子塞到了老人家手里,他果然没过片刻就抱着兔子睡实了。
夏思乔甩了甩有点发酸的手腕看顾炀,他是真的跟楚爷爷很熟悉,一举一动都透着相处已久的默契。
“老头儿事儿多着呢,不能惯着他,要不他可知道拿劲儿了。”顾炀一边给他盖上薄毯,细心地掖好边缘一边列举他的毛病。
“话说回来你之前为什么来到津西市,跟楚爷爷一起生活啊?”夏思乔有点犹疑,顾炀的江北口音很纯正,怎么会跑到这里一住好几年。
顾炀坐在侧边的沙发上,长腿懒懒地支着。
“说来惭愧,少不更事的时候离家出走,兜里揣着三百块钱随便买了张最近发车的车票就上了车。”顾炀看起来漫不经心的,语调微沉,说出来的话夏思乔严重存疑。
“然后下了火车兜里没钱了,我就接受命运的指引,把车票团成纸团随手往外扔过去,谁被打着谁就有幸请我吃顿饭,老头儿运气非常好,被我打中了。”
夏思乔穿前有一个富二代朋友很喜欢名表,夏思乔也跟着了解一些。顾炀手腕上那块表价值不菲,加上他的言行举止,怎么看都不像兜里只有三百块钱的流浪少年。
夏思乔的眼里明晃晃写着我知道你又在演但我懒得拆穿你,顾炀扬唇笑了下,干脆借坡下驴冲他晃了晃手腕:“你在看这表?这是咱们江北小商品批发市场团购的,买表送皮夹克和金链子,我主要看上金链子了,靠着金链子当上了五中校霸,这表是顺带的。”
“慧眼独具,物超所值。”夏思乔毫无诚意地夸赞,甚至表情都没有一点细微的变化。
“你是明白人。”顾炀眼尾微挑,肯定道:“回头皮夹克我送你。”
夏思乔真挺心疼楚爷爷的,要跟一个这么闹心的人一起生活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