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穿成兽王他爹 容溶 3491 字 2022-08-28

“我爹敬您上通天文下知地理,所以我小时候叫您来给我算一卦,可您倒好,为了敛财居然给我批了个命里克妻的烂命,也是您运道好,后来又碰上了我要娶得女子要私奔会情郎诈死,这才给您圆了谎,我就是想不通您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不多积点阴德好给自己留个死后全尸”

说到这个算命的简木心里就有气,要不是他,他和星若寒的梁子不会这样结的不死不休,什么铁口神算,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被现代社会主义观念教育了20年的正直好青年才不会信你个鬼,再说了,一本种马文罢了,还不都是人编的,再神的活神仙那也是人造的骗子。

那老道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遇见这么嚣张地来拆他台子的混账小子,一口气被气得咽都咽不下,嘴里你你你了半天,指着简木的手指抖抖抖。

龙惊霸见儿子把人骂的连底裤都要翻出来了,朝两旁打了个眼色,立马就有人把老道士拖了出去,还神不知鬼不觉按了他的昏穴,叫他连个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坐实他江湖骗子的身份,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祝欢欢见情况不妙,手里的手帕都要被她扯断了,可是她不能认输,既然事情闹到了这一步,如果她这一边败了,那她的姻缘,她的名声,就全都要折在这里了。

“龙傲霸,那两个人的事暂且不提,我只想问,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们你有隐疾的事,你这样,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我好好的女儿家,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若是这一辈子不明不白的跟了你,我这一生就毁了”

此话一出,她爹祝天齐就皱了眉,还不等他去拉女儿的衣袖叫她住嘴,简木便低低笑了起来,那声音带着纯粹的愉悦,叫其他人听了也不免跟着高兴起来,可是这笑对某些人来说却是要命的毒药。

“祝小姐,我图什么?我倒要先问问你,你这一出生就有的恶疾是谁冒着生命危险帮你治好的,怎么,就准你有病,难道就不准我有病吗?再说了,我的身体一向健朗,也是近期才突发急症,说来也巧,我本来好好地,可是自从遇到了祝小姐就犯了急症,说不定是因为我们命里八字相克,才引得我骤然发作”

简木冷笑着看向祝欢欢,那女人被他盯得脸上的血色迅速退尽,然后又立马爬上鲜红,真亏的他找来了玉雪凝霜草治好她,要不然就看不到这么精彩的一出活人大变脸的好戏了。

祝天齐见女儿的脸色难看,赶紧拉着她往自己身后塞,一张笑脸两眼一弯,就想当个和稀泥的和事佬。

现下既然占了上风,简木可是一点都不想放过这个好机会,凤眼一眯,两条缝隙本来就开的小,把眼珠子都给收回了眼眶,却多了份高深莫测的神秘,就像那些神神叨叨的路边算命摊,只要那算命的高人两眼眯起,眼珠子在眼皮子底下滚几滚,甭管信不信,那架势的确狗唬人的。

只听他声声夺人,刀刀致命道:“祝伯伯,您家的千金是您养出的好女儿,可是这忘恩负义又反咬一口救命恩人的毒蛇与您到底是有几分相像啊”

祝天齐脸色一僵,两颊挂着的肥肉颤了颤,两道弯弯地笑眼撑得勉强挤出点笑意道:“贤侄,你这话说的,欢欢她是一时糊涂,女孩子家家的就爱使小性子”

“小性子?哼,恐怕这事若传了出去,没人敢娶您爱使小性子的女儿,一个女人,心思不纯,尽想着翻云弄雨搞事情,以后娶回家还怎么图个家宅安宁”

祝欢欢躲在她爹身后,两眼呆呆盯着地面,眼泪滴滴砸了下来,吓得她连忙拿起手帕擦干净那些不合时宜地水珠,她不想让人看见她这副模样,她是祝欢欢,祝天齐的女儿,怎么能……怎么能这么不争气。

想起自己遇见的那个少年,星若寒瘦弱的身影在她眼前晃动,可是这一次她却害怕伸出手毫无畏惧地去抓取了,那人会怎么看她,她的傲气不容许自己在心上人面前有一点瑕疵,到底该怎么办……

冷哼一笑,简木闭上眼,虚脱道:“我累了,人心叵测,爹,带我回屋吧”

一句人心叵测重重压在了祝家父女身上,龙惊霸面色沉着,看不出喜怒,但是他的眼睛是冷的,祝天齐被那双眼睛盯上,脚底都虚的要站不稳了。

他这一步棋算是完了,本想任着欢欢闹,闹不成他还可以装作不知道当个和事佬,成了那也是因为龙家隐瞒在先,他们是因为伤心无奈才弃人而去,不会落个背信弃义的坏名声,这下可全完了。

简木被人扶进屋子,其实他现在痛得恨不得趴在别人背上,但是他必须忍着,他不想被人看笑话,既然他顶了龙傲霸这壳子,就要拿出点龙少堡主的气势来,要不然好不容易可以从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大学生打破阶级壁垒一跃成为人上人,这么好的机会他不想还活得跟个普通人一样得过且过。

把人带进了屋子,老大夫又给简木做了个检查,实在看不出什么,也只能朝龙惊霸摇了摇头。

龙惊霸的脸色从简木心疼发作开始就没好看过,那老大夫见状拱了拱手,弯腰道:“老朽这次来,是因为那人传话说少堡主心疾发作才来的,老朽学艺不精,治不好少堡主,还差点被奸人利用,实在是惭愧啊”

龙惊霸扶起老大夫道:“无碍,您老尽心尽责,这点我们龙傲堡上下都明白”

几句场面话下来,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送走了大夫,龙惊霸看着床上疼得缩成了一团的简木,一对粗眉紧皱,直到简木不再喊疼,才揉着眉心回去了。

屋子里,此刻静悄悄没了其他人,星若寒慢慢走到床前,床上的人呼吸已经平稳了下来,身上的衣服也被换了干净的,不再汗湿粘腻。

从简木进来到又恢复了安稳,他一直在一旁伺候,看着这人痛苦,无助地低吟断断续续,破碎凌乱,痉挛的五指抓碎了床上绫罗,可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人痛苦,一点忙都帮不上。

少年颤着手摸上简木苍白的脸颊,细腻的肌肤从指尖滑过,睫毛乱颤,呼吸稍作平稳,星若寒定定在简木的脸上按了按,床上的人累地眼睛都睁不开了,哪还有意识发现这点小动作。

月色怡人,照在年轻的面容上,勾勒出一张森森冷面,眼中的火光带着不死不休的狠戾,手下的力道却带着心疼地柔软,手掌放在泛着凉意的脸上,久久不愿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铜镜那一段是出自《淮南子·修务训》,本来是在纠结铜镜的镜面到底是黄的还是黄里透白的,然后查到这一段觉得貌似可以用就加进来了,其他诗词部分估计大家都很熟了,出处就不写了。

第7章 富贵险中求(六)

第二日龙惊霸再来探望简木,进了屋便见他儿子躺在床上,一只脚伸在被子外面,搭在星若寒的腿上,眼睛眯着也不知道是睁着还是闭着,嘴里倒唱的欢快:“小畜生你这手艺倒是不错,对,就这里,按按,多按按”

星若寒低着头,身形瘦弱,脸上依旧面无表情看不出在想些什么,两只枯瘦的爪子青筋暴突,确实是相当用力地在给他儿子按摩,不过龙惊霸觉得那小子其实是非常想把手用力到他宝贝儿子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