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还是疼的,腹部的疼痛一阵一阵的涌过来,他睡不着,但是又还是心疼沈琛,天亮的时候强迫自己闭上眼装作睡过去,想让沈琛歇一会儿。
一开始确实是装的,后来疼的疲惫了,当真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阳光正好从窗外落进来,床边坐着他大哥,沈琛不知所踪,他心里陡然慌起来,右手无意识的撑住床边,想要坐起来,然而身体却并不如他所愿,一瞬间疼的让他浑身颤抖。
“别动,我让他先出去了,”陶器压住他的手,把他往床上按了按,“医生说最近这些天都不能活动,小恂,你怎么回事?现在这个情况,都还学不会照顾自己?你让我们怎么放心得下?”
这些年陶之行忙于事物的时候都是陶器管着他,这时候看着自家弟弟苍白的脸,语气不自觉就严厉起来了。
陶恂嗓子仍然疼的厉害,说不出话来,就只是看着他,陶器自己就先心软了,轻微的叹了口气:“爸妈没有时间过来,现在情况是不好,但也不是你那样拼命的方法。”
陶恂依然看着他,对他做出一个口型出来。
——哥,你知道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
陶器的手微微一顿,像是突然僵住,片刻后他极轻的吸了一口气,像是尽力想牵扯出一个宽慰的笑来,却没有成功,反而比哭还要难看,他说:“小恂,好好养病,哥在了。”
陶恂瞬间就明白了这句话的言外之意。
良久,他偏过头去,陶器避开他的目光,只是摸了摸他汗湿的额发:“爷爷有爸妈看着了,不用你管,老爷子还不知道你出事,你听话,好好把病养好了,再去陪他老人家。”
他的声音松缓而沙哑,避重就轻的把所有的事都一笔带过。
那是他的弟弟,拼命到把自己弄进了医院里,他是哥哥。
——
沈琛在病房外等着,医院的隔音效果不错,他听不见任何声音,他知道陶器有事和陶恂说,明智的选择了离开。
出来再重新确认了一遍,外面确实风平浪静,他把陶恂的事瞒下来,外面只当他是有事出差一阵子,除了张博丛没什么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