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却并不等他说话,只是稍微颔首,声音很淡:“还不过来赔罪?”
罪是赔了的,指使了一个人低头认错,沈琛笑了一声不敢,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即刻提了要走 ,楚瑜有两分诧异:“都这个时候了,沈公子不留下来玩会儿?今天晚上就当给个机会让我来赔个罪。”
这是想打好关系的语气,如果按沈琛一贯的脾气也能坐下来敷衍一下,但这个人是楚瑜,所以还是免了。
“公司里还有事,刚刚打电话过来让我带他回去,就不打扰楚少兴致了,下回再约。”
青年笑容得体看不出来什么慌乱的神色,然而整个人都有种像是被火撩着衣摆,避之不及的姿态,楚瑜看的莫名,微微敛了一抹笑意。
他目送着青年退出包厢,剪裁合体的西装将青年修长有力的身躯勾勒的淋漓尽致,哪怕只是看背影都隐隐透露着几分冷寂锋锐,像一柄刻意敛锋的刀。
他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略略低眉,作出思索的神态问身后的人:“海阳,我跟他见过?”
身后刚刚还绷着脸道歉的人凑近了些许,闻言言露出点迷茫的神色,摸了摸脑袋,自己也不太确定:“不可能吧,咋们以前没来过京都。”
这是他最亲近的人了,从孤儿院开始就跟着他的兄弟,他一个人记性不好就算了,不可能两个人都记不住,而且,那位沈二公子生了那么一副好皮囊,他应该是过目不忘才是。
可刚刚那眼神分明就是见过的,而且恐怕不会是什么好印象,不然不会这样对他避之不及。
——哪怕掩饰的再好,还是逃不脱从小在底层爬起来,惯于察言观色的人的眼睛。
让啊他隐隐觉得有趣。
——
出去的时候经理连声给陶恂赔不是,陶公子是他大主顾,也是熟人,这次让人扣下他也是没办法的事,最后在这儿给陶恂沈琛各记了两瓶有年份红酒。
这些事沈琛都懒得理会,陶恂也没那个心思理,老板知道陶恂这会儿大概心情不好,赔完不是亲自推门送了他们,也就老老实实的闭了嘴。
一行三个人,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
沈琛走在前面,步子较平时要快上两分,陶恂跟在他身后踩着他的脚步往前,最后一位还攥着陶恂的衣裳,在沉闷的气氛下根本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