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电话的时候陶恂先说了晚安,然后等着他挂电话,他觉得头有点疼,嗓子也干燥,声音低哑的回了一句晚安,这么温情的话不适合他说,大概是今天实在喝的有点多,况且是这样喑哑的语气。
陶恂咬着牙冲进浴室,他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自己现在不在沈琛身边,不然就能靠近听他这样喑哑的声音,但他怕自己失去控制,去拥抱或者去亲吻——
他有点喘,靠着镜子,眼睛里都泛上一层薄薄雾气,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把近距离这么听琛哥说话的小郭打一顿。
而对此无知无觉的小郭只觉得老板声音有点哑,可能是感冒了,要不要他去买药。
......对人不同,感觉天差地别。
这位文豪隐居号称居无定所,但在信息发达的时代找出来还是不难,难就难在他喜欢跑——
陶恂的公司刚刚起步,一开始是从投资起来,在不少剧里注资做金主,打着陶家的架子狐假虎威,所有人都觉得小少爷就是出来玩玩,也就顺手卖个面子,但没想到人眼睛还挺毒,投进去的不说大赚,至少没亏过。
不管哪个圈子应酬都多,沈琛挪时间挪了快三个月,等终于有时间的时候已经快要入夏。
张博丛又是一次鬼哭狼嚎,老板总能找到时间出去出差,他就只能苦哈哈的在公司任劳任怨无怨无悔的应付一堆人精。
——当然最后也只能迎来老板又一次无情压榨。
陶恂刚好去因为一次投资的事去其他地方出差,因为想回来想的快疯了熬夜谈完,结果隔天回来的时候没看见人,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在手机上看见信息,出差了。
他突然有点不太喜欢自己蒸蒸日上的事业,他以前我为所欲为的时候不管什么时候琛哥去哪儿他都能跟着,现在就不行。
他只能从电话里听听声音,哪怕想的抓心挠肝。
沈琛这一躺走的着实远,下了飞机还有三个小时的汽车到镇子,里面的路还没开发,得自己找车进山,最后还要爬一段山路。
来之前他只知道偏僻,但没想过竟然偏远到这种程度,走路走了一个半个小时,天上下着小雨,雾气朦胧,一开始还打伞,后来只觉得麻烦——伞老是勾上旁边的树枝。
看见人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快九点,身上湿透了,连手机都湿淋淋的。
进去了才发现里面是少数民族和汉族杂居,因为太偏僻了找不到民宿,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幸好带他进山的向导跟里面几户人家认识,好不容易给他说成了一个借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