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新苗眉角抽动,显然不觉得这玩意儿能美味到哪里去,“不用,你喜欢就好。”
也许是美食滋润了干涸的心灵,也许是找到了救赎的方向,游弋漫不经心叼着小勺发长呆,“我怀孕快六周,我准备把孩子生下来。”
惊讶的表情从何新苗脸上滑过,瞬间恢复平静,“你等等。”
他很快从二楼下来,已经换好衣服,手里拿着各种身份资料,“先去医院做检查,无论你和陆先生最后会怎么样,生孩子不是开玩笑的事,你是成年人不要任性。”
这是游弋见到何新苗以来他说得最长的一段话,这个看似粗糙的男人骨子里细腻、温柔、灵巧,在他最尴尬为难的时候二话不说挺身而出,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谢谢”游弋看见自己背上名叫强大的堡垒轰然倒塌,为什么他总是在错过,总是在失去,总是在离别,哪怕得到机会回到原地,却只能面对最熟悉的陌生世界。
“检查我已经做过了,没有什么大问题你放心。”他平复一下情绪,又是一副无所畏惧,“我是打算去外地生活,顺便看看不一样的风景。”
何新苗理所当然地点头,“好。”
游弋已经习惯他的说话方式,这个“好”字翻译出来大概是,好的,你去我就租掉铺子跟你一起去,照顾你,帮你把孩子养大,我做东西超好吃,保证把你和孩子养得白白胖胖的。
感动和闹心交织,游弋狠心冷下来,“新苗,我们认识很久了,如果这次不是走投无路,我是没脸打扰你的,你明白吗我拖着你不公平,通俗地讲这叫占着茅坑不拉屎。”
何新苗被他最后一句话惊得窒息,撇开眼神毫无情绪地回答三个字“我拒绝。”
然后理都没理石化的游弋,潇洒上楼换好衣服,接到一个新订单在操作间里开始表演艺术人生。
游弋趴倒捶桌,为什么我踢到的都是铁板脚脚好疼。
何新苗的蛋糕店在老城区,位置有点偏,他人老实又有点守旧,宣传做得很不好,全靠口碑老顾客外送订单度日,平时进门来吃的人寥寥无几。
游弋是繁华世界里最野的那只妖精,哪里能够忍受亲自坐镇的蛋糕店门庭冷落,毫无爆点他要搞事情,要搞大事情
有一天何新苗给他做了一个新奇玩意儿,球形中空牛奶布丁,里面根据他剑走偏锋的口味,灌进辣油、麻油和酱油,用一只银树枝轻戳破,微量液氮和着酱汁涌出浸透奶白的布丁球,好像吃掉能长生不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