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真真却总有点心神不宁,他老想着贺憬微肯定会借机作什么幺蛾子。
果然,三天后,登基大典刚刚结束没多久,贺憬微自己就派人来请容真真去详谈了,燕阮亦步亦趋的跟着,却只被拦在了门外,容真真独自一人走进了内殿。
正阳宫如今易了主,内殿燃着好闻的安神香,贺憬微就坐在案桌前看着卷宗,容真真走进来后先跪地行礼后,贺憬微才抬头请他落座。
“让容兄等了这些日子,真是抱歉了。”贺憬微嘴上诚恳的道歉,眼中却并没有同样的意思,他端着谦谦君子的架子,可容真真却知道这人上位这些日子以来,私底下都杀了不少人了,比自己这种江湖刀口舔血的浪子手里的血还多。
“皇上太客气了,草民在宫中这些天过得也挺自在的。”容真真落座后也端出了虚伪的花架子,他早就说过,论起装逼演戏,他是贺憬微的祖宗。
贺憬微的目光闪了闪,他本想为难一下容真真,却没想到对方四两拨千斤,不痛不痒的嬉皮笑脸打哈哈过去了,想了会后让人给他倒了杯酒,“容兄喝酒。”
容真真单手摩挲下巴,看了看酒杯,又看了看贺憬微,普天之下敢这么看贺憬微的人恐怕也只有他了。
“皇上,这酒是草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贺憬微似笑非笑凑上前,轻声说:“容兄说话还是如此风趣,那这杯酒……你是喝还是不喝?”
“喝喝喝,皇上赏赐的当然是好的。”容真真笑嘻嘻的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半点折扣都不打。
贺憬微有些高兴,他等容真真喝完酒后才说:“这些天的确委屈了容兄,先下朕已经忙完所有的事,终于可以兑现一下自己的诺言。”
容真真抬眼看他,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贺憬微笑着说:“自古都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朕自然也是君子,容兄当时既然信任朕,朕也想回报一二。”
容真真把玩着手中的夜光杯嘴角噙笑,外人看不透他这时候在想些什么,只听他好半天才开口道:“皇上一言九鼎,草民谢恩。”
“只是皇上从来都是个聪明人,如果真要兑现诺言的话,实在没必要大张旗鼓的把草民特意叫来谈话,想必您还有些隐藏条件还没说吧?”
贺憬微眼中有些欣赏,他看着有点高兴:“跟容兄说话就是畅快,不用遮掩什么,那么你应该也知道朕想做什么?”
容真真收敛了笑容,他紧紧地捏着手里的酒杯,不咸不淡的说:“别的都好商量,陵游……我不可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