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似乎怕自己的拒绝会惹青年不高兴,齐铭瑄小心解释,“多饮伤身,今日已经喝了很多了,子舒若是想喝,我们可以以后再来。”
“也好。”黎舒看着周围一圈空了的酒坛子,足足有十来个,余容修怕是将店家的珍藏都搬空了。
出来时,天已经黑了。齐铭瑄派人将余容修送回去,黎舒向店家要了两坛“君归”给他稍上。
“君归”正是这店家的独门酒方,余容修每次约黎舒来这里,也是为了它,经此一别,再见时也不知是何年何月,给他带上几坛酒,倒是可以在路上解解馋。
夜风里,两人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借着夜色遮掩,边散步边解酒。
“陛下方才为何要吓修远?看他那样子,怕是被吓得不轻。”
享受着难得的二人世界,晚风徐徐吹在身上,带来阵阵凉意,齐铭瑄好几次开口想说什么,看着青年如玉般的侧颜,都失了声音。
冷不丁听到青年的疑问,齐铭瑄有一瞬间的茫然,但很快回神。
“我……”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暗暗透露他对黎舒的心思并威胁余容修,是出于嫉妒心作祟,他知道黎舒和余容修只是正常朋友关系,可看到两人关系亲密,他还是会忍不住泛酸。
黎舒对他都没有这么亲密过,这个余容修是何德何能能得黎舒如此对待?
有时候,他甚至想将青年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能看到的地方,青年身边除了自己再无他人,只对自己笑,只看着他,目光永远停驻在他身上,不分给其他人分毫。
他知道这样的想法很卑劣,所以这些想法他不敢暴露,他怕青年知道后会觉得他很可怕,会逃离他身边,再也找不到。
“陛下是故意的吧,故意让修远知道。”黎舒用平静的口吻继续说,“旁人知道了不要紧,修远是我朋友,纵然他知道了也会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陛下可有想过,这件事被老师知道了,该当如何?”
贺原和其他人不一样,齐铭瑄可以不在意天下人的看法,却不能不在意贺原的,这是对他有教养之恩的恩师,何况,他看上的还是老师刚寻回的小徒弟。
若黎舒身上没有这一层身份,他当然可以和老师直言不讳,言明自己的心意,但现在……
“我会和老师说的,本就是我强求,若老师责怪,也只会责怪我,你放心,我不会让人为难你的。”齐铭瑄语气凝重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