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至此,又断了。
陆含之还想问钟尧几个问题,但一想,哪怕自己问了,钟尧也不会回答的。
钟尧这个人,自己几次三番想和他套近乎,都以失败告终。
而且他在这里没有任何一个朋友,对谁都冷冷的,对谁都一视同仁。
他只得放弃,不再询问。
就在陆含之众人要离开的时候,钟尧却开口道:“我看这孩子……双手灵巧,是个……有制陶天赋的孩子。若是……感兴趣,可以来我这里学习一下。”
陆含之立即停住脚步,笑了笑,说道:“先生是说小六子吗?”
钟尧的脸上总算有了点不一样的表情,他看小六子的眼神,竟出现了几分热切。
陆含之没多想,以为他只是惜才,便道:“我从不强迫小孩子学东西,先生可以自行问他愿不愿学。”
于是他看向小六子,以询问的目光指了指钟尧。
小六子也看向钟尧,他想了想,说道:“谢谢先生的好意,我已经拜王爷为师,此生便不会再拜别的师父。”
陆含之不以为然道:“哎,小六子,并不是说你有一个师父就不能拥有别的师父了。俗话说艺多不压身,而且制陶本身就是一件很高雅的事情,如果你感兴趣,完全可以抽时间来学学。”
小六子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小六子只想练好武艺,并不想学制陶。”
看得出,钟尧很失望,但他也没说别的。
只是点了点头,说道:“若日后你改了主意,也可以来找我。”
小六子朝他行了个礼,说道:“谢先生好意,小六子自知资质愚钝,每日便要花大半的时间来练武。剩余的时候,还要习文,陪师弟,实在没有旁的时候来学制陶了。”
小六子说得有理有据,钟尧也无可反驳,只得点了点头,让他们离开了。
几人出了窑室后,宇文珏道:“含之方才为什么不问问这位钟先生?他肯定知道他师父的事吧?”
陆含之摇了摇头,说道:“他不会说的,如果会说的话,也不会一副抗拒的样子。而且,他的师父行走匆忙,大概也是有意要避开京中之人。既然我们知道了这样一件事,那便自己查吧!就从……钟尧的家乡查起。我记得,他说过,自己是江南桐乡人氏。”
但这个江南桐乡,却未必是真实的信息。
宇文琝却说道:“他好像很喜欢小六子。”
陆含之咦了一声,皱眉道:“你认真的?你当初也很喜欢小六子啊!身为手艺传承人,找到一根好苗子,有这种反应不是正常的吗?”
宇文琝摇了摇头,说道:“如果小六子于他来说是根好苗子,他不可能露出这种渴望的眼神。制陶不同于习武,一般人都会考量。习武奇才百年难遇,小六子就是这样的奇才。但制陶师傅,却是门槛很低,只要肯用心,他完全可以收很多徒弟。小六子的手工……说实话,我是觉得不怎么的。”
小六子:……
他挠了挠自己的头,不就是连草人都扎不好吗?师父您不能这样。
陆含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六子:……
看来师爹嘲笑别人的时候是不分人的,现在连自己也被列在了范围之内。
宇文琝无奈,说道:“身为一个手艺人,难道看不出小六子笨手笨脚,只适合打架吗?”
小六子:哎?
不是,师父,您这样贬低弟子真的好吗?
陆含之倒是不以为然,说道:“我觉得我们小六子挺细心的,怎么就只适合打架了?”
宇文琝低头看了自己一眼自己的小弟子,说道:“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