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牵扯上了。”孙大人轻轻叹气,“你那个弟弟啊,总爱给人找麻烦。”
“现在抽身来不及吗?”吴璐十分担心,“若消息无错,三爷便是……我们得罪不起。”
“镇国将军府我们就敢得罪了?”孙大人无奈摆手,“事情已然这样,顺其自然吧。今日一遭,只要沈晫不死,镇国将军府必承我们的情。富贵险中求,搏一把吧。”
用命和前程搏一把,赢更上一层楼,输一无所有。这是低阶官员卷入权力风暴的命。
沈晫直接被押入大牢,一间还算干净的大牢。梁应朝沈晫点头,而后领衙役离开。
身处大牢,沈晫席地而坐叹气。他不了解三爷是什么人,如果对方疯了想要他的命,不管他做什么都没用。为此他还把许多人牵连进来,真不知道如果失败四海县会怎么样。
心情烦躁不已,沈晫不免胡思乱想。他还是想的不够全面,是不是该让义父带着乔柯离开呢?万一……万一敌人找上他们……头低垂,沈晫不敢想接下来的事。他的手颤抖不已,还来得及,还来得及,让梁捕头通知义父离开。让他们去安全的地方,安全的地方……
之前下了好些天的雨,牢里地面潮湿,沈晫坐在地上无知无觉。他想动又不敢动,无时无刻懊恼自己行事草率,却又抱有一丝侥幸。明明性命交关的事不容分毫的侥幸。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沈晫乱七八糟想很多,脚步声由远而近。梁应带着三爷一行来到沈晫所在的大牢前,千江命人摆上桌椅,上一壶好茶。梁捕头担忧看看沈晫,离开。
唇角带笑,三爷缓缓坐下端起热茶:“怎么一副没精神的样子?从没见你如此。”
当沈晫真正面对未知的敌人,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来不及想。他抬起头,双眼异常冷静镇定。沈晫腿曲起,单手搭在上面:“恭候多时。没想到先来的是你,三爷。”
沈晫的态度令三爷一愣,他放下茶盏单手撑下巴注视沈晫:“装死好玩吗?你知不知道朝廷因为你都快翻天了?父皇并未派你调查案子,你私自出行还遇袭。知道什么罪吗?”
“照你的意思遇袭还是我的错?”沈晫微微皱眉,父皇……果然三爷是……三皇子。
三爷,三皇子,郑临,及冠,已参政。郑临仔仔细细打量沈晫:“是我的错觉吗?总感觉你和以前不一样。是不是死过一次,想通了?对了,告诉你一件喜事。六弟成亲了。”
六弟?六翁主?沈晫心里简直想破口大骂,原主都留下什么烂摊子:“所以?”
“上个月成的亲,驸马是徐国公嫡长子徐缘。”眉目弯弯,郑临笑得颇有幸灾乐祸的味道,“是不是很痛心?你一直跟在六弟身边,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喜欢他。而他在你生死不明的第二年便嫁人。沈不凡,他早就知道你不在驸马人选当中。他一直在利用你。”
“哦。”沈晫非常想拍手鼓掌,嫁得好!这么说没有前任纠葛了?虽然也不算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