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千岭不知道,他此时此刻的心动,与另一个世界的他在初见洛九江的那个黄昏时迸发出的幽微情感,一模一样。
无论哪个世界的寒千岭,最终都一定要爱上洛九江。
他的手指在半空中伸展开,又生怕唐突地蜷缩起来。面对平生第一次的动心,从来高傲冷淡的寒千岭青涩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俊美的音乐家弹奏过关于爱的颂歌,手指下也曾流泻过月光里最诚挚的感情。可现在是平生第一次,他亲身感受了一见钟情。
鬼使神差地,寒千岭找了个相当糟糕的借口:“我也想试试那片叶笛。”
洛九江就把那片叶子递给他。
寒千岭盲目又有些慌乱地把叶笛凑到唇边,僵硬地吹动了两下。这一刻他没听清叶子是否被自己吹响,只有如同擂鼓一般的心跳敲打着他的耳膜,一下一下,无比清晰。
他看见洛九江稍微朝自己的方向倾身过来,有点关怀地说道:“这片是湿的,不太好吹吧。”
湿、湿的……
寒千岭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嘴唇间触碰到的湿润触感代表着什么。
当人惊讶得过了头时,由于僵硬过度,错愕和喜悦的神色反而不明显了。寒千岭神情依旧镇定如旧,只有耳根泛起微红。
他强撑着清了清嗓子,努力忽视自己那颗已经在疯狂撞击胸膛,几乎要蹦出来的心脏,竭力保持着淡定的语调:“确实是不好吹。”
洛九江看着他笑,神色里有着当初察觉他身体不适时一样的了然。
寒千岭感觉自己耳根更热了些。
恰好此时电话响起,寒千岭松了一口气,像是终于找到救命稻草一样抢接了电话。
倘若这通电话的内容不是有关洛九江,哪怕对方哭着告诉寒千岭自己把事情办砸了,寒千岭没准都会给这个解围的人加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