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晨骑马在门口等着,感觉自己被门口守卫当成了傻子,大约等了不到两刻钟,姚四郎带着小兵出来,虎步生风,他们怕露馅,转过街角才大笑出声。
“我和他一路进去,边走边聊你,什么二甲进士,什么相爷弟子,我都统统不放在眼里!他们怎么试探,我都不说,在京城人面前鼻孔朝天,真他娘的爽啊……待到了主事的那里,小房相的名帖就随意夹在公文里,他们这一看,哟呵,上茶上好茶,请坐请上座,三下两下把手续给办了!”
姚晨被他促狭的模样逗乐了,警告他不要得意忘形,这事儿也是因为他初来乍到,别人摸不清他的深浅,要是以后与同僚相处还这样,非得被收拾不可。
“我省得,”姚四郎看侄子的脸都有些晒红了,“在马上骑累了吧,来,下来走走。”
他站在马下,双手抬举,轻松地将姚晨从马上抱下来。
这一路来京他已经习惯了帮姚晨上马下马——夏天车里太闷,姚晨会偶尔出来透气。
有杀气!
姚四郎突然感到脊背一凉,下意识把姚晨护在怀里,这种直觉在战场上救了他好几次,可这次似乎失灵了。
“怎么了?”姚晨问。
“没事。”难道是我敏感了?
放随行的士兵去休息安置,姚四郎领着姚晨七拐八拐地进了一条巷子,令姚晨惊讶的是,他居然在京城置了院子,还是在内城。
姚晨对这个四叔真是刮目相看。
在京城买房,难到什么程度呢?
先帝的副相都是租房子住,这件事还记入史书了,副相去世先帝登门悼念,才发现堂堂副宰相在陋巷里租房子,皇帝的轿子都抬不进去。
由此可见,姚四郎买到这座小院子有多不容易。
“我的全部身家都砸在这里了,”姚四郎感慨,“也是赶巧了,有员外郎外放,他要价高,别人觉得外放的毕竟不吉利,想压一压。被我知道,就咔一下给他截胡了。”
“我们姚家的心眼全长在你身上了。”姚晨真心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