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小虞眉头一紧,脑子里已经飞速运转起来,他在戏班那些年,想和他发生点什么的人不少,他都一一应对了,眼前这个嘛……

戚小虞用体贴的声音说道,“三爷刚才过来累着了吧,小虞给您捏捏腿吧。”

荀浅不紧不慢扫了戚小虞一眼,从鼻子里笑了一下,似乎一眼看透戚小虞的心思那样,“烟。”

这下戚小虞有点尴尬了,荀浅这一哼,倒是显得自己格外的自作多情。

“您稍等。”

转身,径直走到书桌旁,戚小虞刚醒的时候观察过这间卧室,有哪些家具,放着哪些摆设都记在了心里。现在荀浅要烟,他马上到书桌上将烟和打火机都拿了过来,又伺候荀浅点上。

荀浅的手指根根纤长,冷白的皮肤下骨节分明。

荀浅狠狠吸了一口,垂着眼睛,不把烟吐出来,也不看他,“以后没事别进我的卧室。”

这实在不像新婚夫夫的待遇,但戚小虞却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今天到这结束自己可以走了,表面上却嘴巴一撇,表现出依依不舍的态度,“好,那我先走了,您好好休息。”

关上房门的时候,戚小虞抬眼看了一眼里面,荀浅半躺在床上,一大团迷蒙的烟雾从他的口中涌出来,像他以生命为底开出一朵转瞬即逝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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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荀浅坐在卧室的窗口抽烟,左手夹着烟,右手搭在窗台上,从窗台上看下去——修剪的整整齐齐的草坪上,随风摆动的白色遮阳伞下,放着一张木质的餐桌和一把木质的休闲椅。

休闲椅上坐着一个穿暗条纹灰色丝绸睡衣的少年,少年左手端着细瓷镶金边的茶杯,右手垂在椅子的扶手边,面前摆着一份花生酱吐司和一盘切片水果,还有一个小型音响。

程管家,“戚先生早上六点起的床,在后院里打了一套太极,吊了半个小时嗓子。”

荀浅猛地咳嗽了起来,等缓过来才问,“吊嗓子?”

“是。”

程管家说完,抬眼见荀浅又不说话了,便接着汇报,“吊完嗓子就自己在厨房做了早餐。他住在二楼的客房,昨晚去衣帽间挑选了几套合身的衣服。公共区域允许他自由进出,其他注意事项已经提醒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