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成从镜子里看到被撞到的额头,刚才只是热乎乎地疼,现在已经变得红肿了,所幸有点刘海遮挡住,隐约能看见一点。
他倒是不在意,但是如果让谢文轩知道恐怕事情就不太好解决了,苏景成了连忙试图想出瞒天过海的办法。
医务人员能做的只是给他简单处理,消消毒,抹掉消肿的药膏,其他地就做不了了,然后叮嘱他洗脸的时候注意不要碰到伤口。
苏景成无精打采地应了声,他之所以兴致不高,是因为他想了一大顿也没想到一个可以瞒天过海的办法。
撞的不重,但是要完消肿到一点痕迹也没有最少得一个星期的时间,以前还好,但是他现在跟谢文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一个星期不见面完全是不可能的。
他回到吴秘书给他找的办公室,看到谢父不知何时已经在他的办公室等着了。
“董事长?”苏景成愣了下,谢父怎么会来?应该是吴秘书告诉他的。明明这件事自己是受害者,但是让谢父也出动了,他反而觉得是自己太会惹事了。
谢远山的目光瞥向苏景成的额头,当他看到那块触目惊心的红肿时,脸色冷了下来,他那严肃沉默的模样跟谢文轩有几分相似,苏景成有一种错觉,就好像站在面前的是谢文轩。
谢远山背着手,像是在思考什么,最后说道:“刚才的事小吴跟我说了,景成啊,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弄成这样,你没事吧?”
苏景成浮现一个轻淡的笑容,“没事,就是不小心刮了一下,董事长,您也不用生气,这件事完全就是意外。”
谢远山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意外,虽然谁也没有料到苏景成会受伤,但是本身这件事就是谢氏内部矛盾激化的结果,如果不是设计室的那些人对裁员的这件事抱有抵触情绪,他们也就不会推搡苏景成,从而导致了这件意外的发生。
谢远山恨不得时光倒退,刚才的时候陪着他去设计室,这样或许就避免了苏景成受伤。他有一种直觉,谢文轩会因为这件事找他这个老子算账啊。
不过话说回来,苏景成这张俊美的脸上多了一块这么惊心动魄的伤口确实挺让人心疼的。
“景成啊,你也理解一下谢氏的员工吧,他们都跟了我将近二十年了,我不想辞他们,他们也不想走,奈何现在谢氏不景气,文轩说谢氏的人员过于臃肿,昨天他跟我说最少要裁掉一半的人,这个消息下达了下去之后都人心惶惶,他们的行为难免过激。”
苏景成纤长的睫毛微微动了动,脸上浮现一个浅淡柔和的笑容:“董事长,我理解,一旦他们被辞,以他们这个年龄段来看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工作并不容易,而且他们在谢氏待了这么多年,换到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重头开始必定会产生抵触心理,即使有补偿金,也维持不了他们太长时间的生活所需,”苏景成的视线抬了起来,“这是他们合理的情绪发泄,我没有怪他们的意思。”
谢远山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大推话来,而且句句都通情达理,他的声音清朗柔和,让人听了之后简直舒服到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