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O自己也拖了个破烂身体,囿于硬件的低级,很多功能都无法使用,顿时对大白鹅的状态感同身受,电子屏上浮现一个同情的表情包。
没有人回答它,空气沉闷而安静,就连螣蛇宝宝也乖乖地伏在地上,用角去拱栽倒在地的大白鹅。
喂,不吓唬你啦,快起来跟我玩。
薛鸣将大白鹅抱起放进昨天给它做的小窝里,螣蛇也跟着滑过去,将身子盘在窝上,脑袋垂在窝门口,安静地守着大鹅。
左越正在和小O低声交流,听到薛鸣的脚步声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准备避开他们回客厅的薛鸣:“我去烧茶。”
左越有他的布局和谋略,他不是那种时刻要将雄夫动向抓在手心的雌虫。
透明冰凉的精神丝缠绕住他的手腕,轻轻往身后拉了拉。
左越:“过来好不好?”
他语气放软时有种奇特的撒娇感,尾音压得又低又轻,薛鸣就吃这一套,转身顺着精神丝走到他面前。
左越唇角不太明显地提了提,收回精神丝。
芯片虽然只翻译出几个词,但都很关键,至少得知被意识体入侵需要一段时间的融合期,左越根据自己被入侵的经验推断,这个时间有长有短,取决于宿主自身意识体是否强悍,小陛下因为心里惦记大白鹅,所以并没能被意识体完全入侵,兴许现在处于被压制的状态。
而意识体与意识体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它们也和虫族一样各有性格喜好,伊凡作为首领并不能完全统领它们,薛鸣猜测他应该是带了一部分听话的过来,像大白鹅这种则被遗弃了。
目前亟需弄明白的是,核心能源到底应该怎样入脑,以何种形态,剂量多少,入脑后的反应是什么?
差一分一毫被入侵的宿主恐怕就再也救不回来。
“不是还有个实验体么?”左越说,核心能源矿石造价高昂,而且因为其特殊性,只定额供应几种指定的职能部门,左越手里不多,都划给了小O,让它先实验着。
如果确实可行,他再想办法大规模采集。
吩咐完一切他才发现薛鸣已经很久没说话了,便伸手在身边探了探:“薛鸣?”
“我在。”薛鸣回神,上前伸手任他握住。
左越握着他的手指揉了揉:“在想什么?”
薛鸣被他揉得指根发痒,为了不打断思维,另只手连忙压住他的,皱着眉头说:“你有没有想过,大白为什么想要……消亡?”
一个无限接近于永生的物种,如果按照它们设想的蓝图执行,他想不出有要消亡的理由。
这里头一定存在他们还没发现的弊病。
左越显然也想到了这点,闻言低头思索了几秒,说:“也许死亡才是活着的意义。”
薛鸣目光落在左越脸上,刚才思索的那几秒,他想到了什么?
被意识体入侵的瞬间,他是怎样挣扎求生的?
薛鸣自己对生死向来看得极淡,活着就好好活,对得起每一天日出日落,这样死去时才会坦然接受,对于左越强烈的执念他无法感同身受,但不妨碍包容他的想法。
夫夫之间互相理解扶持,才能走得更远。
*
大白鹅醒来后又要一个劲儿往外窜,这回螣蛇学乖了,用嘴轻轻衔住它带到薛鸣面前。
薛鸣奖赏性地摸摸它的脑袋,后者舒服得半眯眼睛,尾巴将生无可恋的大白鹅往前顶了顶。
被虐无数次的大白鹅脖子往地上一贴,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