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左越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静静坐在一旁,过了一会侧头问道。

落地窗前升起的日光落在他半边侧脸上,映得他睫毛染上一层碎金,根根分明。

美而冷淡,凡事点到即止,与昨晚在床上的他一样,看似自己在上位,其实全程都是他在把控节奏。

想到这,薛鸣耳根悄悄热了,欲盖弥彰地收回手,火速解决了面前的米粥。

有股洗锅水的味道。

他咽下最后一口,决定以后还是自己做饭比较保险。

左越见他风卷残云似的吃完,主动端着碗去厨房洗了晾干,作风利落干净,和他队里的军雌相比不落下风。

厨房传来叮当哐啷的声音,给寂静的居室增添了几分声响,左越侧耳听着,脑海里与已经建立了精神连接的小O短暂地交流了几句。

他对薛鸣是不是处并不在意,但真的验证属实后反倒令他十分惊讶,薛鸣的来历也就显得可疑了。

但愿不是那群老家伙派来的,毕竟目前为止他与这只雌虫的相处还算愉快,并在短时间内不愿打破。

“我昨晚买的药到了吗?”左越问道。

机器虫小O从打开胸口的电子门,从里面拿出一盒药丸,语气愤愤:“这个药吃多伤身,要不让他吃吧。”

左越睨他一眼:“他吃不也一样伤身?”

小O气鼓鼓,但顾忌着厨房里的薛鸣,便压低了声音说道:“那就明确和他说不会要幼崽,背地里吃药总不是个办法。”

左越咽下药丸,闻言罕见地沉默了。

小O见状着急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你的精神力本来就濒临崩溃的状态,再吃些乱七八糟的药,我怕会刺激你提前狂化。”

它说到最后干脆摆了摆自己的机械手臂,语气无奈:“嗨,反正我说的你没一次听过,当我放了个屁吧。”

说完往墙角一站,开启待机模式,胸前的红灯却在一闪一闪,显然就等着左越解释呢。

后者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道:“早晚的事,他若是老家伙们派来的这点药只会打草惊蛇,若是无辜的就更不能让他受到连累,没有幼崽……对他将来再嫁也有好处。”

小O忍不住怼他:“要是他爱上你,死心塌地要跟你生崽子呢?”

左越微微一晒,语气坚定:“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小O胸前的红灯闪了闪后熄灭,彻底自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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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公休日,左越难得不用去军部点卯,便把轮椅行驶到客厅的大落地窗前,懒洋洋地靠着晒太阳。

他清醒一天算一天,能记得阳光的时日已经不多了。

终于在厨房忙完的薛鸣从身后走过来,将在厨房发现的车见草泡了茶,搁在支起的小桌子上,自己也在旁边坐下。

车见草在虫族很常见,可药用可食疗,泡着喝有补气养身的效果。

昨天他就发现左越全身体温低于常虫,手心更是凉得像铁,仿佛只有胸口靠近心脏巴掌大小的地方才是热的。

好不容易成了家,可不能让雄虫的身体再败坏下去了。

他不懂医,也不懂核心权力层那些尔虞我诈的交锋,但左越年纪轻轻能爬到高位必然是吃了苦的,除了昨晚摸到的前胸后背几条纵贯的大伤疤,身上还不知有多少暗伤,现在他们结了婚,薛鸣自觉有责任照顾雄虫的饮食起居。

“谢谢,很好喝。”左越冲他露出笑意,带了几分真诚。

静静晒了会太阳,左越突然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去军校报道?”

没想到他会主动关心,薛鸣愣了愣才回答:“明天上午先做等级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