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位“救命恩人”的苦口婆心，杨眉细声细气地道：“能为句芒大人所在的巫族尽一份力，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句芒被他大无私的精神感动了，哪个大罗金仙有这么乖巧懂事啊，这种大能者一般宁愿加入妖族都懒得理会巫族，毕竟洪荒的大罗金仙全部是先天神祇出生，各个性格高傲，目下无尘，驱使他们做某些事情比杀了他们都难。

“空心……难道你是对我……”

句芒脑补到另一种可能性，浑身一个激灵。单纯的恩情太少见了，对于欠下救命因果的大能者而言，宁愿借机宰了对方，也不会跑过去报恩。

洪荒修士中流行一句话：欠下因果没关系，死了就没因果了。

“句芒大人？”

杨眉装作刚化形不久的无知模样，茫然地看着他。句芒立马干笑，急急忙忙遮掩自己糟糕的念头——空心道人难道是对他一见钟情了？

嗯，很有可能的！毕竟这个先天灵根太害羞了，据说本体是一株先天含羞草，被人轻轻一碰就会羞涩到自闭。

“你回来了就暂时别出去了，好好教导长琴吧。”句芒安抚道，“长琴能这么快提升到金仙境界，夺取先天定海神珠，你功不可没。”

杨眉笑着点头：“我就是为了准备炼化宝物的材料而出去的。”

句芒看见他掏心挖肺的帮助长琴，叹了一口气，脑海里冒出一句话。

【我真是作孽啊。】

不，想要作孽得长成罗睺那样啊，祖巫。

杨眉目送自我感觉良好的句芒远去，把角色扮演的游戏玩得不亦乐乎。洪荒生灵比混沌魔神好骗无数倍，稍稍表示一二，对方的好感度就猛增。

他一转过头，没有意外地看见抱琴而立，神色略微无语的长琴。

“长琴，你来接我吗？”

“嗯。”

长琴不小心看到了句芒与杨眉对话的氛围，那叫一个郎有情妾有意，情不自禁地身体抖了抖，他们巫族真的没有适合谈情说爱的人啊！

他见杨眉眉宇干净，羞涩自然，勉强地唤道：“老师。”

空心道人来到巫族之后，从未对其他人报过本名，只在收他为徒弟的时候说道：“我名杨眉，道号空心，乃大罗金仙境界，你唤我空心亦可。”

巫妖时期，一诞生就大罗金仙级别的先天灵根？

空心道人？

长琴的心脏抽了一下，很想说你是在欺负巫族不懂先天灵根。他在脑海里只找到一个对应得上的存在——紫霄宫道祖家门口的一株杨柳树。

号称混沌空心杨柳树！

“你不用担心，我稍后就助你炼化定海神珠。”杨眉没有忽略长琴对他隐藏起来的怀疑，见怪不怪地说下去，“还有，有一件事情一直想问你。”

长琴轻声说道：“老师不妨直言。”

杨眉便直言了，眼神注视着他，“长琴修炼的功法不是传承记忆里的吧。”

长琴沉默。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杨眉歉意，忧心忡忡道，“只是没想到你身在巫族，怎么会修炼一门与之无关的功法，我原以为是凤凰族留给你的传承，但是你身上的道韵缥缈悠远，有别于凤凰一族的特征……”

“我曾走遍洪荒，见过无数先天、后天的修道者，就是没有见过像你这种的道韵，这种来历不明的功法，我担心会影响你的未来。”

他就差没有指着长琴说，你修炼的功法是三无产品！

“不会的……”

长琴开口，不得不为道祖辩解道：“这是一个老前辈所创的功法，有缘者得，是一门不逊于世间任何传承的顶级功法。”

杨眉表面柔弱无害，话语一针见血：“能告诉我，是哪位老前辈吗？”

长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