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好意思说,却有人替他说,南哥儿被他打发着去送徐老道,老道士不知道是不是没看出来徒弟不想走,硬是站在原地等他,南哥儿便也没动,两人看着徐鹤来笨拙地跟夏琛搭话。
搭话就搭话吧,还选了这么个话题,老道士都想叹气了。
南哥儿求婚那天的机灵也好似灵光一闪,闪过了就没了,甚至可能那天一下子消耗了太多的智商,夏琛觉得他变得更蠢了。
夏琛刚含蓄地回答完,这小子就一脸“我知道个秘密快来问我问我”的表情,笑呵呵地对徐鹤来说:“你猜温叔、师父干啥去了?”
温束当初做过护卫队的教练,现在还担着队长的职务,只是不怎么管事儿而已,南哥儿叫他一声师父也没问题。
谢谢,并不想知道呢。
要不是徐鹤来秉性醇厚,他甚至想盼着温束不要回来了,看不到他的每一天,都觉得天更蓝水更请心情更好。
暗自唾弃了一番自己卑劣的小心思,徐鹤来勉强笑了一下,问:“他去做什么了?”
夏琛已经想捂脸了,还想把自家这个倒霉侄子锤一顿。
常年惹祸常年挨锤的南哥儿感受到小叔不善的目光,多年的经验让他敏锐地察觉出自己好像又要倒霉了。
他缩了缩脖子,眼神游移,目光落在一旁悄无声息看戏的徐老道身上,立刻有了主意。
他一把拉住老道士,急道:“走走走,我跟你说,这个包子冷了就不好吃了,咱们快去跟他们送去。”
说完发挥出自己身为异人的超强体力和速度,拉着徐老道转眼就跑没影了。
夏琛:“……”
徐鹤来:“……”
本来徐鹤来是一点儿都不好奇的,他为什么要关心自己讨厌的人的下落呢?可是南哥儿这样说一半藏一半,神神秘秘的样子,反而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温公子他......”
“他......”
夏琛的耳垂悄悄地红了,话说到这个地步,再隐瞒也没什么意思了,他轻咳一声,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淡定一些。
“他去准备结契礼了。”
“哦哦......结、结契?”
徐鹤来懵了一瞬,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他心里升起一股说不出的复杂感觉,怅然若失酸涩难言。
“嗯,对啊,结契。”夏琛眼神闪烁,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感觉自己像是在跟直男朋友出柜。
不过现在的社会大环境,其实比他前世那个时候还要好一点儿呢,毕竟他们这可是合法婚姻。
这样想来,小鸟应该不会因为他喜欢男人就对他有什么看法吧,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性向就失去一个友人。
徐鹤来喉头梗塞,心里的苦涩让他没办法再保持微笑,艰难挣扎道:“跟谁结契?”
不是元宝不是元宝一定不是元宝......
夏琛:“......”
夏琛耳垂上的血色已经染上脸颊,嗨呀他这个小伙伴儿,以前不是挺会说话嘛,现在怎么就、就非要他说那么清楚呢?!
“跟我啊。”夏琛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淡然且风度十足,好像他和温束结契是理所当然。
“子笺最喜欢的人就是我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夏琛微微仰着小下巴,脸上不经意带上了几分得意和欢喜。
心里的苦好像从喉咙里漫了上来,嘴里都开始发苦,徐鹤来一双温柔的笑眼里藏起深深的压抑,他口不择言质问道:“你不是说你们是朋友是兄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