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琛觉得自己本质上还算个正直的好人,不能因为子笺单纯,就这样欺骗人家感情。结契在他看来,就相当于结婚,许下一生之约,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糊弄着答应了。
如果他们真的要结契,也得让子笺明白结契的具体含义,并且心甘情愿才行。
夏琛长久的沉默是无声的回答,温束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他眼里的光也暗了下去,抿着唇在原处愣了一会儿,扭头去摆弄那堆字模。
一连刻坏好几个字模,看着刻刀用力地戳在模体上,夏琛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就怕他一刀下去戳自己手上了。
在温束又刻坏一个之后,夏琛趁着他去拿下一个,一把拉住他的手:“子笺,你、你先停一停。”
温束手上的动作停住,但刻刀却没放下,也没扭过身子面对夏琛,依旧侧对着他。
不面对面也好,夏琛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犹豫半晌,小声问:“子笺,你觉得,易杉和巫奇那样,好吗?”
温束掀了掀眼皮,斜他一眼,声调冷淡:“我觉得挺好的。”
只有他们两个人,彼此相依为命,再好不过了。
夏琛咬咬牙,继续道:“那你知道,他们不光是你看到的那样,他们还......”
“还什么?”温束终于舍得转过身,面对夏琛,好奇地问。
还亲亲抱抱。
还这样那样。
你都不知道。
夏琛语塞,眼见温束嘴角一撇,又要生气,他心一横,伸手捧着温束的脸,闭着眼睛亲过去。
然后,嘴唇撞在了温束鼻子上。
温束:“......”
夏琛:“......”
让我死了算了。
温束脸上的冷淡像是被暖风吹化了,他眉眼都漾起一层笑意,摸了摸刚才被亲的鼻梁,笑吟吟道:“他们也这样?”
夏琛捂着被撞疼的嘴唇,半天说不出话,又羞又窘,觉得再没有比现在更难堪的时候了。
“我看看,是不是撞疼了。”好歹温束还有点儿人性,戏弄够了,见面前的少年两眼含着一包泪,下垂的眼角看起来分外委屈,捂着唇可怜巴巴地样子,心里又有点心疼。
夏琛被他拉开两只手,他用力太猛了,嘴唇磕了一下,被自己牙齿把内侧的唇肉刮破了一个小口,渗出点点殷红的血迹。
温束眼神顷刻间变得幽深,犬齿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痒,他舌尖在尖锐的犬齿上扫过,身体前倾:“呀,受伤了,我看看。”
他手指捏着夏琛两颊,让他张开嘴,红润的小舌头无处可躲,害羞地蜷缩起来。温束心口燥热,面前的人对他的吸引力大到不可思议,他控制不住地想狠狠地咬住他,让他在自己的唇齿下求饶。
“别动,吹一吹就不疼了。”温束甚至不敢去碰那处伤口,很怕自己只要尝到味道,就再也不会松口。
他俯身凑近,轻轻地在那微小的伤口上吹了几下。
温束的气息喷洒在脸上,他太冷了,吹出来的风都是冷的,但是夏琛的脸颊却像是热极了一般,迅速染上一层红晕,并以极快的速度朝耳后蔓延。
“好、好了,我不疼了。”夏琛迅速推开他的手扭开脸,不敢面对温束,只留下一只红得要滴血的耳朵。
温束心痒难耐,手指攀上那红玉般的耳垂,轻轻揉搓两下。
夏琛像只被揪了耳朵的兔子一般,一跳而起,捂着耳朵惊恐地瞪着罪魁祸首:“你、你做什么?”
温束将手背在身后,手指捻动,似在回味刚才柔软的触感。
被夏琛质问了,他依旧笑眯眯的,心情实在太好了,好到想把面前的小可爱一口口吞下肚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