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抛在身后的外城居民艳羡的目光追随着夏琛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当初跟傅瞻一同来到望乡的流民,小声跟同伴议论:“锐哥,咱望乡城多好啊,那个姓傅的真是不会享福,城主给房子给粮食,他咋还要走哩。”
李锐道:“人家跟咱是不一样的人,身上担着责任,哪能就顾着自己享福。”
“啥责任?!”说话的年轻人阅历浅性子莽,直来直去不会绕弯子:“现在这世道,还有比吃饱穿暖有个安全的地方住更重要的吗?”
李锐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挠了挠头皮,催促道:“赶紧干活去,好好干活早点攒够贡献值,咱们也能进内城享福。”
“对对对。”其他人纷纷附和起来,一个个开始算自己已经攒了多少贡献值,还得干多久才能得到进内城的资格。
他们在一日日的积极劳动建设城市换取贡献值的过程中,逐渐建立起了对望乡城的归属感,都已经跟其他人一般将搬进内城,拿到户口本当作目标奋斗。
傅瞻的离开并没有让大家的生活发生太大的变化,只偶尔会提起一句,也不知道走到哪了。
城市的建设按部就班,重中之重的是房屋的建造,已经成为熟手的建筑工人效率越来越高,加上人力资源的倾斜,一栋栋居民楼拔地而起,真正的居民区初具规模。
当初夏琛提出的房屋置换工作也进行的很顺利,其实乡下虽然土地广阔,建房子方便,但并不是家家户户住房都宽裕。
很多人家的孩子,长到成年,一样是兄弟或者姐妹挤着住一间屋子,盖房子也不是家家都盖的起的,一般都是攒着钱,在儿子定亲前将准备一间新房,或者女儿嫁出去把屋子腾出来。
夏琛提出的置换方案,是有几间住房换几间住房,没有算院子还有厨房这些,不过想想,他们的茅草屋换砖瓦房,哪个都知道占了便宜的。
尤其是这大风刮得邪性,很多人屋顶都掀飞了,每天在家里冻得抖抖嗖嗖的时候,就忍不住羡慕人家住楼房的,又安稳又舒服。
考虑到这些后来搬进去的大都是以家庭为单位,单人宿舍住起来不方便,所以新盖的楼大部分是套间。
这个时代讲究父母在不分家,所以一个大家庭往往子孙三代都住在一起,人口很多。
套间只有两个房间,一大家子住不下,但是可以多分两个连在一起的套间,小夫妻可以带着孩子住,旁边住着老人和兄弟姐妹。
如果还是觉得不方便,套间安个门也行,只要不改变主体构造,房子里面怎么收拾,管理人员不会过多干涉。
至于一些人惦记的自家菜园子,夏琛也考虑到这个问题,乡下农户有种菜园子的习惯,自给自足。
不让种了不太合适,而且还有好些人家养着鸡鸭呢,这都是问题。
不过好在夏琛手底下有人了,不是个光杆司令,这些麻烦都可以抛给手下人想主意。
最后大家集思广益,每两个居民楼附近划大块地出来专门当菜地,每多少人可分得一块菜地。
像那种住单身宿舍本来没有地的,如果愿意种,就像租赁一般,种出来的菜要交一部分税。
而本来就有地的本地人,也要交税,但税金会比那些没地的低一些,就是个意思。
外来者早就习惯了吃食堂,而且他们每天都要领任务做活儿,大部分都是单身汉,没那个心思去种菜。
所以只有少部分家庭完整的,愿意租一块菜地,种的菜自家能吃,吃不完的还能卖到食堂去,也是一份收益。
菜地的税金微薄,收获的时候随便卖点儿菜就有了,那些原清河村人也没有太过排斥,各自选了自家中意的地,先侍弄起来,等原本菜地里的萝卜白菜收获了,来年就在这里种了。
那些养鸡养鸭的,尽量分在一层,因为楼房的是个缺一的口字型,中间围起来的其实是个挺大的院子,虽然是公用的,让那几家子好好顾着便是。
还有就是,这些人家大都习惯自家做饭,在他们看来,吃食堂就是下馆子,天天顿顿下馆子,太奢侈了。
这些人也就偶尔有个什么要庆祝的事,才会一家子去食堂吃一顿,或者买两样肉菜回去加菜。
这还是他们现在日子越过越好才敢干出这样的事,要是搁在以前,去县城里打工的人,都是自带干粮,要是没带,就饿着,两文钱一碗的阳春面都是舍不得的。
所以他们还得有厨房,好在这些大都是一大家子一起做饭,所以每层楼安置一个厨房,打两个灶让他们公用就够了。
居民楼盖好之后,原本的村民也陆陆续续搬了进去,他们本身有家具,床柜子什么的不一定多好,但肯定是不缺的,直接搬进新家就成。
怀着点儿新奇兴奋住进去,之后个个都说好,老人家一辈子就没住过这么好的房子,自己家的茅草屋又矮又黑,地面是泥巴的,住久了坑坑洼洼,腿脚不利索的,自个儿屋里崴脚的都有。
这砖瓦房多好啊,平平整整,走着特别踏实,而且屋子也宽阔敞亮,也不漏风,晚上睡觉也不会被墙缝的冷风冻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