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兰。”
“泽、泽……”还是不能直呼其名,原珂斟酌问道:“泽君?”
却没听到回话。原珂等了一会儿,终于抬起头看他反应。泽君所戴额饰,原是一朵宋锦璇梅,银色光泽,平添一分清冷,遮不住他容颜艳色。笑起来邪气四溢,若不是知他为人,原珂恐会觉得不安。“可以,就叫泽君吧。”
原珂试探问道:“泽君姓伽泽?可是那个伽泽?”
“对啊,就是那个。”
原珂早觉此人身有贵气,非平凡百姓,一听失色,不知该行何礼,只急急忙忙改口称殿下,却被他拦住,“低调低调,就叫泽君,称呼定了不准改。”清清喉咙,自报来路,“我是金真最小的皇子,五年前贪玩跑来汉境,在万毒谷迷路,中了很多毒,几个月前才醒。”
难怪他身有妖气,张扬瑰异,令人不敢接近。原珂未曾想过,竟有人会爱上这所谓妖气,还因此成瘾。
“我想我大难不死,岂能不好好享受生活?就打算看遍汉境的奇山异水,吃光汉人的美食佳肴,还要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我的意中人是一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穿着金甲圣衣,脚踏七色彩云前来娶我!”
原珂本感害怕,听他这一番雄心壮志,不禁莞尔,低头又施一针,“愿泽君如意。”
“如个屁的意!我被他骗了!”
原珂抬头,眼神不解。泽兰斜倚树干轻叹,“不知道是不是,就感觉被骗了。唉,这事解释起来太复杂了。”
得把他一直在找原珂的事给抖出来,然而他这十年一直藏身南山,不为人知,他一个金真人又如何得知他的存在?他们只能是偶然遇上的。
原珂为他轻柔按脚,“泽君若不想说,便不要说了。”
这般善解人意,难怪伽泽祈兰那种内心扭曲的杀人狂魔也喜欢他。泽兰随口捏造两人相遇因果:“我和他游山玩水,今早无意发现山匪,把他甩下来救你。他现在还在山上,我等等得回去找他。你又有什么打算?怎么会在山匪手中?”
原珂便将来龙去脉告知,说这未尝不是坏事,“我总算离开南山,能去找我想找的人。”
泽兰无端想起重城灵水寺,那几笔歪歪扭扭的“原珂”。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