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越见他这般难受,心疼得无以复加,道:“你是想随便找个借口跟我分开吗,还是因为我没听你的话,依旧参与了毒师公会的筹谋,你其实一直都很介意,但你一直忍着没说吗?我……以后不会了,你想要我怎么做,我或许都可以的。”
“不是。”祁白玉皱眉,加重了语气,“不用!”
重越道:“你不要难过啊,我一直觉得此生能认识你这样的人,是我的幸运,若是失去你,也是我该痛心的事,你想舍弃我,最好能愉快地舍弃,你一难过我就觉得何苦分开呢就想挽留了……”
祁白玉万分痛苦地看着他,见他面上若有若无的苦笑,听他不疾不徐的口吻,说着仿佛能撕裂心窝的话,道:“你好可怕啊。”
他连难过都不可以,还得要他愉快地分开呢。
重越脸上血色尽褪。
在他印象中,祁白玉不曾怕过什么,哪怕是至圣药尊,也肆无忌惮想骂就骂,按理说祁白玉比他懂得都多,行事比任何人都洒脱,这样的祁白玉却变了个样,一定是有什么变故,一定有他不知道的变故,足以颠覆认知的那种。
他上次见到祁白玉做出他不理解的举动,还是在对方毫不犹豫烧了申伊给的那本他想收藏的丹方的时候……
“你别……”重越小心翼翼地道,“虽然我特别难过,完全不希望跟你分开,但我希望你好,胜过我自己。”
他以前曾不止一次因为忍受不了祁白玉一丁点的冒犯,选择逃避和远离,怕的也不过是此时此刻。但出奇的是真到了这个时候,他竟还扛得住。他没有崩溃,他还能站稳,比起心疼自己,他更心疼他喜欢的人会不会因此而受到什么伤害。
扶伤珠持续不断地往外冒白光,使得他整个人透着一股难以琢磨的玄妙气韵,衬得他肤白通透,别具神韵。
祁白玉仿佛头一次认识重越这个人一般,瞬间啼笑皆非,他就没办法描述他的感受,他没办法用一个词一句话来描述他渡劫以来的心情,他一个这么能说会道的人,发现当人真正处于痛苦中,是没办法描述那份感受的。
对嘴上说着难受的这个人而言,可能真正的痛苦,早就已经过去了。
祁白玉道:“重越,你越来越像一个人了,你没发现吗。”
重越垂眸,柔声道:“你可以反悔,我给你很多次机会,我等你回来。”
祁白玉脸色煞白,眼里惊悚之色一闪即逝,转身就走。
“白玉,我喜欢你。”